“跟着叔祖分开以后，我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宫外的小吃数都数不过来，希奇古怪的事情每天都有。叔祖有很多朋友，都跟他一样是怪人，他们没有一个嫌我是哑巴，反而都奖饰我吹‘百兽舞’的本领，还说我今后必然会是个了不起的阵师。我之前听过阵师，却一向觉得那是官职，这时才晓得那是对把握阵法的人的称呼。我央着叔祖教我阵法，叔祖也就真的教了起来。”
“卖力养猫遛狗的丫环先发明了这件事，传出去，天然越传越刺耳。他们都说，我这个遭天谴的公然只要牲口才喜好，也只要牲口才肯跟我说话。当时只要大哥母后和猫啊狗的陪着我，这‘牲口’二字明着是在寒伧我，哼哼，实际还不是在骂我大哥和母后。”
“之前只听人提及叔祖是个奇异的人，但我从没见他暴露过真工夫。当时我在树顶，被惊得一下就停了哭，随后就见大哥带着几个内侍跑到了树下，急得满头大汗。他连声对叔祖喊，说别摔着我。叔祖却在树上撑着腰‘哈哈’大笑，道‘多摔摔就风俗了。再说了，我个老胳膊老腿都不怕，你们怕甚么！’话是这么说，但叔祖却从没让我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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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道：“当时年熟行上拿着两个煤球筹办给雪人安眼睛，听了我说的那句话，他一下子就把煤球扔了。他傻傻地站着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俄然跪在了地上，一把抱着我哭了出来。我也哭了，两小我都扯着嗓子哭，倒像是在比谁的嗓门高，你一声我一声的，传出去吓了一宫的人。不晓得的人还觉得是母后归天了，我们两个在号丧呢。”
“叔祖伸出一只手在我额顶摸了摸，然后眼睛就红了。他说了一句‘这孩子心中那么苦，才说不出话，你们这群混账是如何对她的’。大哥当时站在我身边，叔祖说完这句话后，一巴掌就甩在了大哥脸上。我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也不知是在哭大哥，还是在哭本身。叔祖赶紧扯起我的手，说‘不哭不哭’，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明我已经不在宫中了，而是坐到了御花圃的一棵柏树树冠上。”
韩枫微一沉吟，道：“你叔祖。”
明溪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手颤了颤。韩枫也能感到她心中的那种冲动，他还是不知说甚么，无语下，只能更握紧了她的手，让她心中暖和些。
明溪的回想却仍逗留在阿谁笑面可掬的白叟身上：“叔祖当时送了我一个礼品……就是‘百兽舞’。叔祖跟我说‘你如果不乐意跟人说话，就跟小鸟小虫子说话，也挺成心机的’。我当时不信，试着吹了一下，没想到真的有几只小鸟飞了过来，围着我叽叽喳喳地叫。我欢畅地叫了起来，叔祖却立了个大拇指，奖饰我有天赋。从那以后，我就每天拿着百兽舞，偶然候连夜里睡觉也不放手。不出三两天工夫，母后养的猫儿就能跟着我吹的曲子跳舞，厥后就连边上的几位妃子养的猫啊狗啊，也常常跑到我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