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听人提及叔祖是个奇异的人，但我从没见他暴露过真工夫。当时我在树顶，被惊得一下就停了哭，随后就见大哥带着几个内侍跑到了树下，急得满头大汗。他连声对叔祖喊，说别摔着我。叔祖却在树上撑着腰‘哈哈’大笑，道‘多摔摔就风俗了。再说了，我个老胳膊老腿都不怕，你们怕甚么！’话是这么说，但叔祖却从没让我摔着。”
韩枫微一沉吟，道：“你叔祖。”
“大哥不舍得我分开皇宫，我固然也舍不得他和母后，但却巴不得早一天禀开。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到第二天，我就清算了行李，跟着叔祖一起出了宫。我第一次出宫，叔祖也怕我不适应，跟母后定了三个月的商定，过年的时候带我回宫。”
“跟着叔祖分开以后，我感觉一下子轻松了好多。宫外的小吃数都数不过来，希奇古怪的事情每天都有。叔祖有很多朋友，都跟他一样是怪人，他们没有一个嫌我是哑巴，反而都奖饰我吹‘百兽舞’的本领，还说我今后必然会是个了不起的阵师。我之前听过阵师，却一向觉得那是官职，这时才晓得那是对把握阵法的人的称呼。我央着叔祖教我阵法，叔祖也就真的教了起来。”
“母后年纪大了，守不得夜，听了几声爆仗便睡觉去了。我见外边雪下得大，便拉着大哥和几个内侍陪我一起打雪仗。恐怕全部皇宫里，也只要我们敢这么过年。大哥却不怕旁人骂他没端方，便跟着我一起去。我们打了有半个时候吧，打得累了就堆雪人。母后给我织的手套不知扔到了甚么处所，我光动手，感觉有点冷。然后我就哈了口气，说了一声‘哥，我冷。’”
“叔祖伸出一只手在我额顶摸了摸，然后眼睛就红了。他说了一句‘这孩子心中那么苦，才说不出话，你们这群混账是如何对她的’。大哥当时站在我身边，叔祖说完这句话后，一巴掌就甩在了大哥脸上。我当时‘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也不知是在哭大哥，还是在哭本身。叔祖赶紧扯起我的手，说‘不哭不哭’，等我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明我已经不在宫中了，而是坐到了御花圃的一棵柏树树冠上。”
“卖力养猫遛狗的丫环先发明了这件事，传出去，天然越传越刺耳。他们都说，我这个遭天谴的公然只要牲口才喜好，也只要牲口才肯跟我说话。当时只要大哥母后和猫啊狗的陪着我，这‘牲口’二字明着是在寒伧我，哼哼，实际还不是在骂我大哥和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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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溪说到这儿的时候，她的手颤了颤。韩枫也能感到她心中的那种冲动，他还是不知说甚么，无语下，只能更握紧了她的手，让她心中暖和些。
“但是说完叔祖回绝我去和亲的事情后，大哥却支支吾吾的，我拽着他的袖子催了半天，他才说‘叔祖最后讲当爹的不要女儿，他这个当叔祖的却要侄孙女。’这句话一出来，我就明白啦，那是要我离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