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纤纤道:“我们要走到马王峰下才气见到真的野马群,也才气见到最好的野马王。不过……”她说到这儿,忽地叹了口气,面露黯然。
天马!
这时大队正行到山麓开阖处,孟纤纤嫩手往远处一指,只见隔开山岭望去,远处有一座火红色的岑岭直耸入天,峰顶白云环抱,看不到头。
孟纤纤笑道:“你别这么夸我。等我们再走一会儿,过了跃马坳,到了跑马原上,就能瞧见野马群了!”
孟纤纤还没回话,倒是头前带队的朱姓大汉嗤笑了一声:“韩公子别小瞧我们希骥山的野马群。跃马坳里都是小群,那种处所是不会出马王的。”
孟纤纤见韩枫看到野马的身影后目光便有些呆滞,笑道:“韩大哥,这些马既然落单,便都不是好马,而是野马群中淘汰出来的。固然好抓,但难以充作军马,倒是平常百姓赶车拉货用的居多。”
孟纤纤妙目瞪大,满脸的欣喜交集:“诶,你认得我的马?哈哈,我就说嘛,叶大哥的朋友当然都不是俗人。”
韩枫这才从故事中回过味来,侧头见她眼波活动,如含泪水,忽地想起昨晚孟斐然的景象,暗忖她多数是想起了之后果为寻野马王而英年早逝的兄长,才会这般伤感。
孟纤纤眉头一蹙,定了定神方道:“我也不是太清楚。哥哥那次去找野马王统共带了二十人同去,他的坐骑是八宝锦豹子,也是天马,按说就算找不到野马王也不会出事,但他一去二十天没有消息。我爹很担忧,便又带了五十人去找他,成果在马王峰下却见到了十几具尸身。我哥哥手上攥着半截断了的套马绳,身上都是蹄印,应当……应当……”她说不下去,忽地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滑落。
韩枫低声问道:“孟公子,不介怀的话,能奉告我令兄当初找野马王究竟出了甚么事么?”
他正自迷惑,却听白童道:“如果我想的没错的话,这应当是天灾,不是不测。她哥哥是被人害死的。”
韩枫闻言心中一凛:照这么说,孟纤纤的兄长竟是被野马群活活踩死的。他是马商的儿子,能够说从小便是在马鞍上长大的,骑术应当非常精到,即使如此还能被野马群踩死,可见抓野马王究竟有多伤害。不过……只要十几具尸身,但孟纤纤说的是带了二十人同去,那么应当有活下来的才是。那些活下来的人如何会不回孟家报讯,反而由着孟斐然等了二十天呢?
他记得黄计都说乌骓和赤骅都惊骇戎羯狼骑,只要天马不怕。而天马产高傲青山最西,一脚就能踢死狼骑。
希骥山植被富强,这时正值隆冬,但行走山中却觉不出闷热,反而因四周都是林荫,而感到清冷怡人。隔开灌木丛往两旁看,偶尔能见到林荫处有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想必那就是落单的野马了。
韩枫道:“没甚么。只是野马群既然这么轻易找,野马王又有多难顺服呢?”
“哦?”
孟纤纤看他笑着轻叹,问道:“如何啦?有甚么不对么?”
白童道:“当然。嘿嘿,姓孟的一向哑忍,说不定想借着你此次进山找野马王,来一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孟纤纤笑道:“朱叔叔说得对。跃马坳草长水美,马群虽多,但因为吃得饱,又没有天敌来,以是那边的野马懒得很。常日里我们马场的儿马若不敷用,便会派人去跃马坳里抓马,轻易得紧呢!爹给我十天时候,若只是去跃马坳,一天就能来回,哪有这么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