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却有不着名的官员嘲笑一声,道:“凌老爷子,现在可别说得这么幸灾乐祸。那些夷人到时杀红了眼睛,谁分得清楚你是谁?在他们看来,只如果当了官的,便都没有好人,莫非还三司会审一个个去问么?”
晁冲眼神一晃,立即对着韩枫跪倒在地,连呼“万岁”,又道:“微臣方才莽撞,还望帝皇恕罪。”
这时,又有人一溜烟跑到御书房来。看着那一地碎片,那人踟躇间用探听的目光看向了晁冲,咽下一口口水,也是咽下了一句话。
“朕晓得你们在惊骇甚么。”韩枫道,“你们做过哪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本身也内心清楚。离都的痛苦、夷人的痛苦,都与你们戚戚相干。你们怕他们来了要你们的故里、财产、姓名?你们晓得他们并非谭氏能够以钱拉拢,以是这时才想依托于我?”
方才他的底气,这时全数散尽。
晁冲说完,缓了缓,又道:“帝皇,您既是代国的帝皇,便该为代国的百姓卖力。这些夷人本是乡野粗鄙,与我们风俗分歧,更与我们代人有各种隔阂。这帝都皇城又是我朝历代基业正统地点,现在让这些夷人出去……只怕,只怕不当。”
凌德清倒吸一口寒气,此时现在,再说其他都已无用。若说此前韩枫一人虽对他们有威慑,但他总感觉本身人数占优,可这时,连这独一的仰仗都没有了,局势已去
以是他来汇报,仍不知把话讲与谁听,以是才会游移。
凌德清的气势顿时降了下来。他笑得有点难堪,固然还站着,背又弯了很多。不过现在又有人冷言冷语道:“凌老爷子天然是不怕的,他们家二公子跟半夷女都结婚了,总算是本身人,莫非不为着本身的爹讨情么?”
韩枫想到这儿,心中到有些无法——他破了“人障”,在凡人眼中,恐怕早已成为了“非人”,而一个“非人”,又如何统治这个国度呢?
只要凌德清这时像是想明白了甚么,忽地挺直了身躯,笑了起来:“哈哈哈,本来你们竟是怕这些!我可不怕。老夫这平生行得端坐得正,先帝犒赏的半夷女,老夫全数叫她们把头发剃了,送入庙中。哈哈,你们这些人常日里笑我陈腐,现在却无话可说了!姓韩的,以是我不怕!就算你们杀了我,那也是师出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