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爷听着呵呵直乐,大有相见恨晚之势,中间作陪的阮瘦子也没想到韩枫能跟这老头子说到一起去,脸上红光大盛,喜意洋洋。饭到局中,于老爷一扯韩枫,在他耳边轻声道:“小韩,要不然就别去蒋七那边了。他们那边打打杀杀的,你一个年青人做点甚么不好,不如来帮我得了。”
婉柔温娆点头:“内里的人都晓得我是你的丫环。哪儿有主仆在一张桌子上用饭的。”
一餐饭吃得索然有趣,韩枫坐在于老爷和阮瘦子之间听满桌的人大谈买卖经,只觉头痛。所幸白童一向提点,他才答得有张有弛,进退有度。
而那两人这时却没带出妒忌的神采,反像是忍着一脸笑意,仿佛是盘算了主张要瞧韩枫的好戏。
他应对安闲,叫于老爷也刮目相看。老头子的寒症仿佛一下子好了一大半,坐位上也大半个身子都对着韩枫坐着,言谈举止倒真的像是照顾自家子侄的老前辈。听了小半个时候的话,韩枫也晓得这位于老爷家中既贩盐又卖锦,近些日子还想插手西南的茶叶买卖。
韩枫先开了锦盒,见盒中整整齐齐叠着一摞子银票。这时天下间还是以金银什物买卖为多,但像风城花都这类贩子集合的处所倒也有钱庄。韩枫不是不熟谙银票,但他也晓得一张银票常常就是上百两银子,比本身全数身家还多。他怔怔地看着阮瘦子,阮瘦子却把那锦盒又关了起来:“回家再看。风城花都用钱的处所多,特别你顿时要去的江兴帮……这些你先用着,不敷了再问我拿。”
于老爷跟他一见仍旧,这会儿倒不怪他劈面驳了本身的面子。这时势中相互敬酒已到了第三轮,于老爷是老行尊,碍着面子不得不喝了七八杯,他身材不好,喝到这会儿两只手拿着酒杯还是在颤。韩枫见又有人要为他满酒,忙一按酒壶,道:“于世叔,我替你喝吧。”
韩枫穿的还是一身公子哥的衣服,天青色的一身行头,长衫玉立。他站在那二人身前,把他们反衬得像是本身的主子。
韩枫面露难堪,略一沉吟,还是摇了点头:“我已经承诺阮老板了。应人之事不能推却,何况长辈也有别的事情。”
韩枫回击把寒铁剑插回绑好的鞘中,把袖子放了下来,淡笑着没有说话。
“祝蒋七爷年年有本日,岁岁有目前。”三人齐齐隧道了一声贺。蒋七笑着对韩枫点了点头,随后往于老爷身后扫了一眼,约略心中便有了数:“好说好说。明日叫三位世侄一早到船厂船埠找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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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枫没说甚么,转而抽出了那把匕首。辨金识铁这是他的成本行,双指一弹,只听那匕首“嗡嗡”作响,明显是极好的钢口:刚中有柔,韧性实足。这把匕首放在外边大抵要卖到一百两银子一把,但比起寒铁剑还是差得远。
阮瘦子一蹙眉,只感觉年青人不知天高地厚:“傻兄弟,就算有于老爷为你铺路,但照端方,要进江兴帮必定先要交投名状。我晓得你工夫好,但拿个匕首总不碍事。”
他用惯了寒铁剑,便笑了笑把那匕首推回到阮瘦子面前:“钱我收下,这个就不消了。”
婉柔一张小脸顿时变得通红,扭捏一阵,到底坐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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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若谦恭贺衷年死死瞪着韩枫,若那目光是刀子的话,只怕韩枫早已经被戳成了筛子。韩枫天然晓得二人神采不善,贰心中模糊嘲笑,暗骂二人笨拙。去江兴帮事成以后反而伤害,本身帮他们两人冲在前边,他们两人却浑不自知,如之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