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视到詹康的神情，欧阳申道：“这是闽川新出的籽茶。传闻是做坏了，偶然当中得来的。我喝着感觉好，便叫他们多做了些，特地送了过来。”
姚顾平心有戚戚地缩转头去，欧阳申才缓缓开了口：“那你干是不干？”
“欧阳父执。”离得老远，詹康便平平拱起了手。他不是不学无术的纨绔后辈，天然明白欧阳申对他礼遇有加，并不是看在他世子的身份上，而是完完整全看着他是一万风城花都救兵的统帅，更是全部江南总管军务的将军。
詹康放下茶盏，眸子里透出了疑问：“做坏了？”
欧阳申回以一礼，笑道：“贤侄别来无恙？现在身子可大好了？”
欧阳申道：“都是托越王和世子的洪福，那些山匪见救兵已至，那里还敢过分放肆？”
欧阳申笑道：“偶然插柳罢了。说是这些茶晒干时恰逢阴雨天，便多受了层潮，茶农去看时，色彩便不对了，并且茶梗也软了很多。茶农心疼茶叶要被糟蹋，便用松柏木烧干了茶叶，成果反而出了松柏香气，也不苦涩了。可见有些时候，哪怕当真出了甚么岔子，也一定就是好事。不经几番磨砺，那里会有甘醇沉淀呢？”
詹康呵呵地笑着，连连抽了两口寒气：“照这么说，你和我父王对这件事早就晓得了。老十就是山匪头子！哈哈，这件事情真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成心机的笑话。那是我的好兄弟，我这辈子就这么几个好兄弟！你们不是应当最懂兄弟二字么？可这回，你们逼着我跟我敬爱的女人再不能在一起，又逼着我来对于我兄弟？”
那茶并不是雄师从风城花都带来的金刚银针，而是詹康从没见过的一种茶。
欧阳申道：“这话是越王托我跟您说的，说实话，我是僭越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酬酢了十几句，终究都感觉有趣，姚顾平在旁忙插科讥笑，请欧阳申到中军大帐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