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眉来眼去,普贡长老正心花怒放时,忽听那小美人娇滴滴地伸开了樱口:“诶,老爷爷,你竟看我做甚么?”
韩枫本觉得他又要使出真本领,胸口顿时凝了一口气,但是对方此次确切是诚诚心恳地问话,让他的防卫全成为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对方既然客客气气,他也就坦开阔荡,便道:“我姓韩,名枫,是代人。”
普贡长老多么人物,若被小丫头一句话问住,那里能够娶来二十几房女人入屋。阅人无数带来的是矫捷机变,他转了转眸子子,便又笑了开:“我瞧你,当然是瞧你都雅。”
再大胆的也谛族女人也晓得哪些话当讲,哪些话不当讲,谁也没想到这远道而来的美人儿竟然一开口就扒了高贵的普贡长老的脸皮,恰好她说得自天然然,大风雅方,还叫人生不起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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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娿何其机警,一早就看出主位上那老头子既有贼心又有贼胆,一张驯良的面孔底下藏着一颗肮脏的心,比黑子看上去要鄙陋百倍。她被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但若说拍案走人,于她而言当然算不得出了心口的恶气。她鬼马精灵,仗着有韩枫在身边,便想着干脆把事情往大了闹,遂不偏不倚地对上了普贡长老热切的目光,双眸含笑,对他微绽笑靥。
普贡长老坐在主位,不断地劝着酒。除了正妻以外,其他二十几个屋中人如陀螺般在毡房中扭转开来,上菜或倒茶,没有一刻停歇。除了四位客人以外,其他短案后坐的都是男人,此中大多数是普贡长老的孩子,别的一些则是村庄中其他有头有脸的人家。
作为村中少数能讲一口流利代语的普贡长老,天然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对代人和夷人的冲突也有听闻,现在见他们竟然结伴随行,不免面露惊奇,但是这惊奇半晌即过,并没有在脸上留下过量陈迹:“哈哈哈,在我们的村庄里,可不管甚么代人、夷人,远来是客,你们都是我们的朋友。只是不晓得几位如何会从央金山的葫芦口出来,倒叫我们吓了一跳。”
普贡长老从这番话入耳出了几人在也谛族并没有背景的意义,得知对方四人竟是四周流落的流游勇,他的眼睛顿时冒出了贪婪的红光,欲望也不再加以粉饰,反而大咧咧直勾勾地盯住了离娿。
圣城的事情是不能讲给他听的,四人在解缆前早就想好了应对的话,韩枫回道:“我们几个传闻山下的河道能够通到外边来,便想冒险尝尝看。山那边过的都是苦日子,现在代国又四周兵戈,山这边倒是清闲安闲的好处所。”
更何况,韩枫本身也很瞧不上普贡长老色眯眯的眼神,这时看一出好戏,对他来讲不失为一种消遣。
韩枫吃了几口牛肉,喝了三碗酒便考虑着该当如何请辞。比起这热气腾腾的毡房,冷风嗖嗖的独木舟倒更叫人记念。他作为四人之首,自当向仆人家伸谢,但还没开口,普贡老爷已经站起了身。
离娿的声音清脆动听,如同三春的夜莺,但“老爷爷”三个字无疑当头给普贡长老泼了一盆冷水。而她开口后,毡房中的歌舞顿时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