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娿远比她的表面看上去奸刁,她眯眼一笑,道:“北卓南梁,黑子,你觉得我不熟谙你么?你姓梁,是不是?”
离娿巧笑倩兮,暴露一口银牙:“真的吗?哈哈,我只怕你故意带我去,没钱请我吃,还要从别人身上借点儿过来。”
黑子就守在行李旁,听了这话,忙暴露一脸奉迎的神采:“小美人儿,这都是我挑的,要说象城的好吃的,就我最在行!你甚么时候进城,我带你去吃个够!”
离娿有手腕节制这些蚂蚁,实际结果不亚于节制千万雄师,哪怕人蛊与这些蚂蚁正面相遇,也只要掉头逃窜的份。
草根树根处有很多密密麻麻的眼,想着那些蚂蚁就藏身在这些眼中,最后汇合于数里以外的蚁巢中,韩枫只觉汗毛倒数。如果他记得不错,或者说白童记得不错,这些蚂蚁才是这苍梧之林真正的丛林之王,哪怕白象,也不敢等闲去招惹蚁巢。
很快,那红棕色的蚁潮便缓缓褪去,只剩下白的发亮的象骨留下。象骨之间的筋也全被咬断,“咔咔”数声响过,白骨稀里哗啦地散落而下,堆成了一座小山。离娿笑吟吟地探脱手,一单身子稍大些的蚂蚁舞动着透明的翅膀飞到她的手背上。她对那蚂蚁不知窃保私语了些甚么,那蚂蚁又振翅而去,再过半晌,地上便连一只蚂蚁的踪迹都找不到了。
韩枫悄悄骂了一声,心想夷人也是敢作敢为,竟然让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当祭司,不过若不看她长相,光看她心机,正凡人都会以为她年过花甲。
“至于南梁嘛,当初是跟北卓一起作案的,厥后北卓被抓,传闻梁家人害了怕,就躲到了极西南来。黑子大叔,依我猜,那应当是令尊吧?”说到此处,离娿还对着黑子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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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娿低着头,悄悄咬着唇:“我本年才十三岁。”言下之意,天然是说百年前的事情她如何晓得。
“代人第一次主动进林开战,说实话,他们一开端的打击态势并不算猛……而与此同时,我们俩族却打得很凶。人蛊作为禁术,我们不敢用。毕竟前车之鉴在,倘若祭司因为人蛊而死,那么后边就没有主事之人,以是我们用的都是驱虫之术。能用驱虫之术的人只要祭司本人,以是我一向在跟黛青族的祭司打……虫对虫,谁也占不到便宜,只是空空耗损,而当我们认识到真正的仇敌实在是代人时,统统已经都来不及了。”
韩枫一向存着小小的迷惑:如果本身没有颠末这里,离娿被困在象身里边该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