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不来又不去,也无欢乐也无悲。
永嗔还是黏在太子哥哥背上,嘟囔道:“你不陪我逛,又有甚么趣儿?”苏翰林现在只避居家中,谁都不见;太子哥哥一贯忙;连祥宇这两日也回永平侯府给父亲祝寿了。
永嗔笑道:“你们这是打甚么哑谜呢?”
“唔,带上你林徒弟家的女儿如何?”太子永湛想了一圈,幼弟除了爱粘着本身以外,仿佛对旁人都不太热忱的,倒是去贾家看过那林家小女人两次。
小黛玉笑道:“我自是爱笑,莫非你偏要我哭不成?又安知我是在笑你?”
却见永嗔裹着被子,歪在靠枕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
小湘云原是要抱着林姐姐胳膊撒娇的,因有个陌生人在场,倒不好发挥,罕见地没回嘴儿。
他只躲在被子底下,支起窗棱望着内里落雪。
永嗔叮咛道:“请两位女人上来。”
路上莲溪问道:“可要跟贾府说一声?”
太子的安排,底下履行起来天然雷厉流行。
“是儿子不好——只是我选了这条路,不会转头的。”
就见从那青布小轿上,一前一后走下来两名女童,俱都大红披风裹身,走在皑皑白雪上,显得不幸敬爱。
永嗔笑道:“这就是你那位史家mm么?”
东宫备下的马车里,正中支着铜火炉,内里暖和如春。
皇子驾临,贾府天然要筹办一番驱逐的。
下了车来,倒是停在了寺庙园子门口,此园名为“隐清园”。入内,只见亭台整齐,楼阁迤逦,湖面冰层波光旖旎;山石剔透,松竹翠绿,古木森森,滿园一片银装素裹。
小黛玉倒觉纳罕,看了她一眼,明白过来,只是笑个不断。
太子永湛被他闹得坐不住,干脆站起家来,回身笑道:“真是个猴儿。今儿出去逛一逛散散心,不准再窝在屋子里了——细心真抱病。”见他又歪回靠枕上发懒,便俯身摸摸他发顶,暖和而严肃道:“听话。”
“儿大不由娘。你如何偏就不肯做个循分的,今后平安然安一个王爷跑不了——也许是母妃妇道人家,想不明白,你也不是不知世事的孩童了,闹出这些事来,竟不怕吗?”
“……你果然不肯转头吗?”
来时欢乐去时悲,空向人间走一回,
只听外头寺人提示催促,太子永湛便不再多说,仓促出了惇本殿。
只见上书:
不一会儿就见一辆青布小轿从角门出来,绕过巷道停到正门前。
太子永湛原是要出门的,临走见幼弟这边仍没有动静,又见他这两日有点懒洋洋的,担忧他病了,因亲身过来看一眼。
“怕甚么?我胆量大得很!”
长大成人才是我,合眼昏黄又是谁,
千百年来盘里羹,宽深似海恨难平,
永嗔痴立很久,俄然咬牙一笑。
北风卷下落雪吼怒而过,永嗔痴了似得盯着那石墙上的字。
永嗔不忍拂了太子哥哥的情意,打着呵欠起来穿衣洗漱,慢悠悠用了早膳,直到冬阳高升,这才姗姗解缆。
“殿下,殿下,西郊寺庙到了!”
史家mm?史湘云?
永嗔俄然一震,想起那日散了大朝会,母妃唤他去怡春宫时说的话。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时我是谁,
佛劝他转头好,他却要奉告佛——世人拿佛当幌子,不过是怕行路难!
永嗔这才细心看向小湘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