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料不到——皇权斗争如此惨烈，德妃一系竟是要至太子殿下于死地。
思来想去，那兔子说的倒也有事理，她这些年来身边最熟谙的人莫过于湘云了。
林黛玉吐出这一口血水，倒是感觉缓过来了，冲碧鸢衰弱地摆摆手，表示她莫要张扬轰动了旁人——让父亲晓得了，又是白担忧一场。她借着烛光望了一眼地上那点暗红，也觉心惊，趴在枕头上喘了几下，哑着嗓子，轻声道：“热一盏燕窝粥来。”见碧鸢又急又怕的模样，还能分出心神来欣喜她，“想是晚间未曾好好用膳，这会子饿得慌了。”
“这话带给谁呢，蜜斯？”
“是。”王妈妈走出去，将账簿放在桌角，又用镇石压平整了，笑道：“蜜斯这两日竟日闷在屋子里，也不出去走动走动，把稳憋坏了身子。前两日的大雪也停了，今儿更是出了大太阳，蜜斯裹上件厚衣裳出去逛逛呗。对了，也有些日子没接史大女人来一同玩耍了。史大女人在家中闷着，不定如何抱怨蜜斯呢。”
林黛玉歪在靠枕上略想了想，记得湘云倒是要从很多年前算起了——当时候两人都还是小女童，同住在贾府。她闭上眼睛，因才看了《黛玉每天看小说》前二十二章，倒是记得清爽，她与湘云结缘还是因为当初十七殿下送的一盏走马灯。
碧鸢忙下去备粥。
“可贵有个写我大湘云的，地雷阵走起！”
岂不是甚么？梦里的她也叫不上来，只是感觉怕得短长。
“钗黛可逆不成拆！党、员敏捷盖楼报导！”
林黛玉看时，几近一行泪又一行笑，非是文章写得好，只是关乎她的运气——变比方凡人得见天榜，晓得人间统统缘起缘灭，岂有不震惊冲动的？
黛玉正在奇特，便听“叮咚”一声，绿纸提示跳了出来：
更诊乃至于，她忍不住会想，若这统统都是一本书——那等这本誊写完的时候，结局会是甚么模样呢？又或者，究竟是阿谁作者在写这个天下，还是趁便的人事物在鞭策着这个天下生长，而作者只是一个记录者。
她这便扭头往地下一吐，额头盗汗浸湿一片。
林黛玉笑道：“且让她抱怨着。”虽是如此打趣，到底放心不下，因又道：“我这几日心中有事，不耐烦出去走动，或是你们婆子，或是外头小厮，陪父亲往外祖家去的时候，让我身边的大丫环给带句话……”
王妈妈惊道：“胡涂！如许大事儿如何能瞒老爷？”悄悄儿出来，见黛玉公然正睡得苦涩，便出来道：“这会子天气未亮，倒也不必急这一会儿。等老爷起来，我便带你去给老爷回话。”
至此，林黛玉才感觉内心安稳些了。
写到此处，林黛玉恍然一惊，她倒是混合了这湘云与那《红楼梦》中的湘云了——只是这身边的湘云，实在像足了《红楼梦》中的湘云，究竟是她人在书中，还是书在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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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甚么？
碧鸢听得动静，掌灯来探，顺着黛玉的手指往地下一望，惊得一张小脸失了赤色，“血！我的天爷，蜜斯您这是如何了！”
只是当时的表情嘛……林黛玉在模糊恍惚的影象里寻觅，寻着当初的表情，将她眼中的湘云一一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