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
“殿下吉人天相,必能逢凶化吉,得脱窘境的。”宝玉安抚他。
一阵夜风吹来。
忽听得楼下鼓噪声渐起,又有鞭炮声传来。
这一声感喟也很快被风吹散了。
“啊……”姑苏总督脸上的汗落得更急了,活像刚出炉的白面馒头,头顶心仿佛要冒出蒸汽来,“是下官失礼了。”讪讪地上了庄门口等他的二人抬小轿,头也不回分开了。
却见那人头血迹未干,明显是这鹤草才杀了拎来。
“哥哥笑我。”
“要呈给父皇?”
太子永湛沉着地看着他,思虑着慢慢道:“你此言多数不尽不实。”
南山梵刹里小禅房里,黛玉却正请了蔡慧来发言。
“孤已令人彻查考场舞弊案,获得副考官编修等人勾搭纳贿的环境。张继伦想将此案一查到底,李福全非常气愤,对证人动刑,迫使案子停止了审理。此前又有张继伦弹劾李福全,说外间言论哄传总督与监临、提调各官暗中纳贿而出售举人伤,比及事情败露,又传说总督李福全讹诈银五十万两。现在李福全被反、贼所害,然不能赎其罪恶,今令勇郡王带兵查抄李府。”
太子永湛道:“公然埋了尸身,只怕上面荷花开得更盛。”
***
“原也是你该得的。”太子永湛浅笑,淡淡得玩弄了他一句,“鹤草杀李福全,大半是你的功绩。”
永嗔指着各处花木,与当初苏子墨图纸上报来的模样,一一映照,“这里是一片银杏林,只是年纪尚浅,还未长成。等再过几年,如果春季来看,一片黄叶,美不堪收。”
是夜,兄弟二人月下流园。
太子永湛看着永嗔,问道:“怎得还是闷闷不乐?”
“这处凉亭倒还没起名字。”永嗔笑道:“我京都那处宅子,有阁楼起名‘隐清阁’,这便已经是我的极致了。倒也想过让苏子墨起一个,倒是少了意义。恰现在哥哥来了,便请哥哥赐个名字吧。”
“就不能盼你主子点儿好?”永嗔用心嫌弃道:“哭起来丑死了,还不快去洗漱过了来服侍爷?”
“甚么?”
众大臣都听闻过勇郡王在军中“活阎王”的外号,顿时再也不嚷着要拜贺太子殿下了,立时变作鸟兽散。
黛玉本就身形薄弱,现在见蔡慧竟然比她还要薄弱的模样,不由心生怜悯。她当然母亲早逝,却起码另有父亲,另有外祖一家,看着面前蔡慧的模样,黛玉在同病相怜的感受以外,仿佛另有多了荣幸者对不幸者的惭愧之情。
“恰是。”
“想甚么呢?这么入迷。”太子永湛合上奏疏,仰脸望着永嗔,烛光下双眸含笑,清楚乱世佳公子。
“你倒当真了得。”永嗔笑道:“这李福全虽不是皇家贵族,却也是常常出行,要两队保护跟从的。”
到底是数年同窗情,宝玉便道:“传闻太子殿下与勇郡王殿下都回京了。我有一名姑表妹,与用郡王殿下有几分渊源——前几个月,勇郡王殿下离京之前,还去看过我那姑表妹。实在不可,我让母亲去跟姑丈求个情……”他说到这里,也感觉这干系实在太远,仿佛结果不会太抱负。
“是啊,现在府里便只要我了。”成烨喝了酒以后,眼睛亮了起来。
</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