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贵妃如何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也算懂事的十七皇子,是这个么混不吝的主儿。
长命花,养得好了活个十年八年是不成题目的。
永嗔一回宫,就感觉氛围不对。
他忙分拨两个伴读,“莲溪,你快回怡春宫奉告母妃。祥宇,你去毓庆宫搬太子哥哥来——如果太子哥哥不在,你就托侍卫赵大哥往大皇子府跑一趟……就说父皇要办我!十万孔殷!”
他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隐晦,相称直接。
俩伴读都是做老了这事儿的人,马车还没停,就都各自跳车跑了。
“好好好,你倒是个男人汉。”景隆帝越产活力,嘲笑着调侃,“你倒是个男人汉!”
景隆帝听着底下俩嫔的哭诉,又听着德贵妃的解劝,越听心火越盛。本朝以孝治天下,景隆帝本人也非常恭敬皇太后,这事儿他都感觉没脸向皇太后申明。
永嗔忙道:“父皇明鉴,儿子可向来未曾见过甚么太后的爱物啊,又那里会作践?”
只德贵妃与五皇子永澹,一站一跪,都不出声。
淑妃只得跪在景隆帝面前,也不敢私行起家,更不敢私行开口说话。
正闹得不成开交,就听外头小寺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太子殿下求见。”
这会儿永嗔入了永和宫,就见他爹景隆帝坐在上首,气咻咻的模样;德贵妃陪在景隆帝身边,仿佛正在温言安慰。另有两名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伏在地上,泪走如珠,哭的好不成怜,恰是陈嫔与李嫔。
“混账!”景隆帝怒喝一声,吼道:“你平日调皮恶劣,朕念在你年幼,也就揭过不提,更加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现在连太后的爱物也敢作践了!”
陈嫔与李嫔也没想到事情会到这个境地,她俩本来只想着有十七皇子顶在前面,便瞧不出她俩的错处了。但是皇上罚的如许重,等皇太后回宫晓得,天然不好再发落十七皇子,那憋着的气岂不就都冲着她俩来了?
万一景隆帝指的本来是甲事,他噔噔噔地把乙事透暴露来——岂不是不打自招?
刚好淑妃也赶来。她一进门就看到儿子趴在冰冷的地上,衣服后摆上一个灰色的足迹,内心顿时一揪。但是她不敢径直上前来照看,只在景隆帝面前跪下去,柔声道:“皇上,臣妾传闻永嗔又调皮犯了错。皇上管束他是应当的,只千万渐渐儿来,别伤了龙体……何况在贵妃娘娘宫中,这般发作岂不让贵妃娘娘难堪?不如把这不成器的孩子带回怡春宫再发落吧。”
忽听有传报声,倒是德贵妃的第一个儿子,五皇子永澹来了。
两嫔连哭都忘了,德贵妃也是瞠目结舌。这十七皇子竟是明目张胆要骗皇太后!
陈嫔边哭边道:“这长命花乃是太后离宫前,拜托给贵妃娘娘的,乃是太后亲手养了三年的爱物。娘娘视若珍宝,涓滴不敢怠慢;因臣妾二人居于永和宫中,见娘娘每日为宫物劳心已是烦累不堪,便主动请缨要为娘娘分忧,顾问这盆长命花……”她捂着嘴巴,似是哭的说不下去了。
永嗔直挺挺站着,冲景隆帝道:“儿子旁的不会,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晓得的。花是儿子剪的,错是儿子犯的,有甚么处罚父皇固然冲着儿子来就是。改天皇奶奶返来了,儿子亲身去给皇奶奶请罪。如果皇奶奶气大了,要儿子去五台山念佛吃斋,儿子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