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途也没有在此事上多作胶葛,而是笑了下道:“赵司丞和各位军将确切辛苦,但下官觉得你们本不消如此忧愁的,这河水还是有体例引往别处,不对我东京形成威胁。”
“你这话固然有些事理,但是……”赵司丞却还是是一脸的难堪,可随即,他又把神采一变,尽是猜忌地看向了孙途:“不对,你为何会向本官提出此等建议,但是另有他意?我记起来了,之前曾有很多人从那边的闸口跑进水沟,你想放水淹人!”
街道司的赵司丞就以八品官人的身份守在河道上游堤坝处足有半月时候了,每日看着逐寸举高的水面,他都会有些心惊胆战,早晨去边上征调的民居里睡觉时都要醒来几次呢。因为他深知一旦真出了甚么岔子,别说河水淹了东都城,只要漫过河堤让四周的民居浸泡到了水里,本身就是大罪一条。
但是,凡事皆有其利弊,汴河水能哺育万民,一样也会给满城百姓带来灾害,当大雨不歇,河水暴涨时,天然也会影响到这座都城的安然。特别是城中还引入河水觉得灌溉、饮用、洗涤各种之用,横穿整座汴京,就更让这一隐患变得极其可骇。
“下官虽未接下如此重担,但身为朝中官员,保我汴都城百万生灵之安危也是责无旁贷的。”孙途先说了句好听的,这才转头看了眼侧方水流湍急的汴河河水:“这两日雨势不止,河堤上的压力必然不小吧?”
幸亏这些日子在他的严格要求下,河堤上的兵丁民夫不敢有涓滴懒惰,总算是平安然安的。可本日又是一场雨下来,眼看河水都快与堤坝顶部齐平了,这让他又是一阵惶恐,可又不知该如何办才好,只能让人把装满了沙石的麻袋筹办好,一有不妙就先作禁止。
“司丞请看那边!”孙途一指他们的侧火线,那边本是一座跨于汴河之上的虹桥,但因水势过大的原因,桥身已有半数被漫过。赵司丞看了半晌也没能看出个甚么端倪来:“那桥上有甚么不当吗?”
看着对方一脸果断的模样,孙途的眉毛敏捷提了起来:“赵司丞当真不肯为我东京百姓做一次决定吗?”
“那是天然。实在本官已经向朝廷禀奏过,但愿能尽快同意翻开下流缺口把河水放出以减城中承担了。何如……”说着,他便是无法一叹。
本来照事理来讲,都城都已快成水得了,下流处自当被放弃泄洪才是。可就因为那边的很多庄园乃是皇家及一些权贵统统,导致这一计划迟迟没法被准予,如此压力便完整落到了他们这些守在河堤上的官员头上。只是这话他天然不好直接就跟孙途言明。
工部、开封府、街道司等三处衙门也早早就派了官吏人等日夜守在几个河道要紧处,以防呈现决口之类的事情来。固然汴河河堤是由朝廷破钞大量银钱,征发数万民夫辛苦修建,比之东都城墙都要坚固些,但大师仍然不敢有涓滴懒惰,还是得时候盯着。
早前粉燕子的人慌不迭地翻下河道进入闸口的非常行动也在他们的存眷下。只是对方并没有破坏河堤的意义,并且他们有有其他职责在身,以是便也没有加以禁止。此时想到孙途开封府都头的身份,赵司丞终究转过了弯来,一脸警戒地盯着对方。
“嗯?你就是孙途?”赵司丞看着孙途,对此人他天然是有所耳闻的,便又有些不解隧道:“就本官所知防护河堤并不在你职责以内啊,你来此却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