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也晓得本身这回闯下了塌天大祸,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现在恐怕官府已经查明我的身份,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人前来拿我问罪了吧……我本就是罪囚之身,如果再加上被人定下谋逆大罪,恐怕性命难保……”说到最后,他整小我都瘫软下去,已吓得魂不附体。
宋江当然也晓得此次的事情有多么的伤害,也在强自平静考虑着自救之策。俄然贰心下一动,已经有了个别例:“现在之计唯有一法或可救我,那就是拖下去,然后设法儿告诉梁山上的晁天王等人,让他们来江州救我性命……”哪怕他再不想落草,到了这时候也只要这一条路可走了。
当他二人刚把话说完,一阵敏捷而混乱的脚步声已从外间响起,一名武官带了二十来名兵丁杀气腾腾地就冲了过来:“我等受命前来提拿反贼宋江,别人在那边?”
“有人要在我江州图谋不轨?这事本官如何竟全不知情?到底是出了甚么变故,你且细细道来。”孙途内心更是一沉,但面上倒是一副严厉的模样问道。
幸亏本日很多狱卒都不在牢城营中,两人这番繁忙才没有被人看了去。等他们把这里变成一片臭气熏天,连猪圈都不如的地点后,几名守在外头的狱卒便已满脸惶恐地赶了过来:“戴院长,州衙俄然派人前来讲要提拿犯人宋江……”话刚说一半,他就闻到了那股子令人作呕的臭气,又看到了此时已经躺在地上不竭转动发疯叫唤的宋江,顿时一惊:“这……这是……”
在没有其他更好对策的环境下,戴宗固然感到这体例有些下乘,却还是忙不迭地承诺下来,并敏捷去了边上的厕所里不顾臭气熏天和恶心感而把好几桶的屎尿全给提了过来,与宋江一起把这些东西往他身上,往这本来非常洁净的牢房四壁和空中上倾泻畴昔。
当戴宗小声将此事奉告宋江时,作为当事人的宋公明也完整惊呆了,久久都没能回过神来。见他这副模样,戴宗反倒有些迷惑起来:“公明哥哥,这两首反诗到底是不是你所写,莫非是有报酬了谗谄你以是才冒你之名吗?”
等孙途二人一起奔驰来到浔阳楼前时已是日头西沉的傍晚。本来这时该是酒楼里买卖最好,宾朋满座的时候,可现在很多来这里喝酒用饭的客人却只能等在楼外,猎奇地翘首朝着门内张望,因为酒楼门前鲜明围定了二三十名官兵,一副要封楼搜索的架式。
“宋江的身份不出半个时候就会被揭开,你先想想如何对付这一关吧。我也是受孙团练之命提早过来跟你报信的,我们本还筹算帮他讳饰抹掉那两首反诗呢,成果还是被人抢先了一步。”黄文炳可没有太大的耐烦,急声催促道。
只顿饭工夫,黄文炳就已经来到了牢城营前,也不睬会上前施礼的几名兵卒,便把马匹缰绳丢给了他们,本身则敏捷进门,直奔戴宗的签押房而去。他固然心中有些不承认孙途的这一做法,但此时也只能服从号令行事。
宋江却点头道:“这只会扳连了戴兄弟你,并且现在官军应当已在赶来的路上,我如何能够逃得了?即便真能逃脱,我这一逃就更坐实了我反贼的身份,到当时天下之大可就再没有我宋江容身之所了。并且我另有老父兄弟在郓城县故乡,若官府拿不到我,只怕会对他们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