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了少年一阵后,他才拿惊堂木悄悄一拍道:“你等是何身份,为安在我开封府外伐鼓骚扰?若无严峻冤情,胆敢如此,可别怪本官无情!”为了不让厥后者有样学样,这些话他还是得说的。
少年也没有让他们绝望,立即就踏前一步抱拳见礼道:“薛通判此言差矣,既然有百姓来此鸣冤,你作为朝廷官员最该做的还是问明冤情,而不是用此等言语来恐吓我等。”
后者的面上却暴露了一丝挖苦的笑容来,这些当官的还真是把官官相护做到顶点了,找证据不是官府该做的事情吗,如何却问起他们来了?这不是偏袒,另有甚么才叫偏袒?
心念转动间,他便压下了不满情感,再次开口:“本官问你等,到底有何委曲竟要击打我开封府衙外的鸣冤鼓?”
“薛通判明鉴,我等所告的张家确切就是一家,便是那新近才向朝廷提出辞呈的户部郎中张秉苍一家,就是他们仗着其乃官宦人家而在外欺男霸女,导致无数无辜百姓家破人亡!”孙途挺起胸膛,回看着对方,一字字清楚地说道。
“你是讼师?”
张秉苍已经因为本身两个儿子的案子而主动去官,现在童贯竟然还不肯干休,竟想趁此机遇将他完整打死,这是同为文官的薛通判如何都没法苟同的。但是,对方拿了这么多案子出来,还把苦主都送到了面前,却让他感到很难帮其得救,因为一个不慎,连他本身都会遭到连累。
这让薛通判脸上更是暴露了惊奇之色,这么俄然就会有人无端伐鼓鸣冤了。要晓得在实际的汗青中,各州府县衙门外头的那面鸣冤鼓可不是任何有冤情的百姓都能去敲的,朝廷自有法度,官府自有端方,这等能轰动四里的行动只要当呈现如凶杀、盗匪出没如许的严峻刑事案件时才气被敲响,而不是像后代影视作品里那样,一点小胶葛就要去伐鼓鸣冤,那本地官员就底子腾不脱手来干其他政务了。
就在薛远朋搁动手中笔,筹算派人去外头刺探一下环境时,一名差役已急仓促地赶了过来:“薛通判,有几名百姓俄然在外伐鼓,说有天大的冤情要向官府陈告,府尹的意义是由你来审断。”
孙途……薛远朋内心默念这个有些熟谙的名字,随即便已想了起来,数月前阿谁在户部衙门大闹的少年不就是叫孙途吗?这让他立即就把刚到嘴边的怒斥给咽了归去,因为作为宦海中人,他已晓得其背后有着一座甚么样的背景,他可不想步了那位户部官员的后尘。
“官人……”
以是在沉默了一阵后,薛远朋只能寒了张脸说道:“你等所告固然触目惊心,但毕竟只是一面之词。本官问你们,这些事情可有确实的证据吗?”这话固然是问的那些苦主百姓,可他的目光却仍然落定在孙途的身上。
那些百姓被他这一吓,公然全都神采一变,暴露了惊色来,有几个还下认识地转头看了眼仍然安闲立在后边的少年,明显这位才是他们的主心骨。
“咚咚咚咚咚……”突如其来的鼓声击破了开封府衙的寂静,让正伏案疾书的通判薛远朋的手也为之一颤,差点画花了一份文书,在皱眉想了下后,他才蓦地反应过来,这鼓声恰是来自于衙门口的鸣冤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