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之前的失态,是乔满目炫看错了。
是哀戚过分导致行动变态,还是……
向来萧洒利落的何木可可贵的感受有些头皮发麻,她最讨厌这类凝重氛围,可一时候又不晓得该说些甚么,忍不住左手放身后,胡乱做了个手势,企图求救。
“死因可找到了?”罗木成的问话,打断了乔满的思路。
戚蒲月取脱手帕包裹右手,扒开罗宏达的眼皮。
自认久经风波的乔满,也实在是没忍住,移开了视野。
罗宏达的尸身平躺在褥子上,穿戴蓝色寿衣,枕着鸡鸣枕,双目紧闭,面带笑意,乃至脸颊上另有一抹红晕。
罗府里的首要人物都见到了戚蒲月,并没有非常,明显是并不熟谙他。
乔满一行人也被罗木成请到客房,等候县令到来。
纸钱花圈白布,让本就人丁不旺的罗府,倍显苦楚。
害死罗宏达的人,和隐逸楼又有甚么干系?
只是,凶手和谗谄戚蒲月的人,真的是一伙的吗?
俄然,管家罗安跑出去,说:“少爷,成捕快带人围了院子,说是有通缉犯在我们府里。”
“不是说是个带金质面具的奥秘人做的吗?”罗木成低着头,语气平平。
听到有客人入室,她也一动不动,只是机器地往火盆里扔纸钱。
会是隐逸楼的人下的手吗?
“我……”罗木成无言以对,沉默半晌,一言不发地退到一边,算是默许何木可检查验尸。
成捕快收到木牌,触及郡守,天然不敢担搁,赶紧回县衙禀告。
罗木成泪眼悲切,鞠躬回礼,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院子正房,已经被安插成了灵堂,罗宏达的棺材就在正中。
乔满先是低声安抚一番,说些诸如节哀顺变、令尊想必也不肯见到您伤身伤神之类的话。
还是何木可亮出郡守令牌,这才得以登门入室。
罗木成见到领头的何木可,强打精力说:“草民罗木成见过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称呼?”
驱逐客人的是罗宏达的长公子罗木成。
罗木成问:“甚么通缉犯?”
在戚蒲月给他科普的过程中,乔满不由自主地又看向罗木云。
唔,他开挂了,不算。
膝上左手紧握的罗木云。
何木可偷偷给了他一个大拇哥,清清嗓子,对罗木成说:“此番前来,除了记念以外,也是为了查明令尊的死因。”
至于吗,不就是丧事苦主吗。
“……”戚蒲月瞅瞅悲悲切切的罗木成,看看目不斜视的莲姨,又瞄了乔满一眼,嘴角一抽,背着双手,两眼望天。
也不晓得其他打杂的下人,是被清理出府,还是在后院后厨忙活。
眼皮还和活人一样柔嫩,很等闲地就能扒开,暴露了眼眸。
晨光挥洒人间,却独独避过了罗府。
娇媚诱人,如丝媚眼。
乔满一行五人登门拜访的时候,偌大的罗府,竟只要公子蜜斯两位主子,并管家罗平,一共三人罢了。
倒是乔满总感觉,有甚么事情被遗漏了。
可为何县衙的成捕快晓得有怀疑犯在罗府?
他看了何木可一眼,说:“老朽说府里有高朋,让他稍等。现在成捕快在内里等着,少爷,还是尽快拿个章程出来才是。”
何木可嘲笑一声,也懒得计算对方的狐假虎威,扔出木牌,说:“叫县令姚沐过来,死因都不肯定就草率断案,我倒要听听他是如何自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