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客长,量体裁衣不比裁缝,最是讲究个高矮胖瘦,您不让我上门去,那就自家量了尺寸送来,如许,我写个票据,你照着上头的目次来量。”
也有些富商家的媳妇女人来定制了,夏颜每日里背着东西包,驾着小骡车,出入朱门绣户替人量体裁衣。一日日下来,比裁缝的买卖赚得还多。做一件定制衣能抵得上几十件裁缝的赚头,这些敷裕人家不在乎财帛,只要做得新奇出挑,再高的价儿也能出得起。
这期间到底良贱有别,凡是良家子如果晓得了妓子也来逛店,早早就会避了出去,有那保守的店商保不准还会把人轰出去,和服饰沾边的店铺特别重视这些,是以花楼女人逛街一贯低调,单看晚晴单独出门不带丫环就能晓得。可为何一件衣裳就能闹得巷尾皆知,这各中启事就奥妙了,若说这里无故意人推波助澜,那未免也太刚巧了些。
芝姐儿家里起初有地步,耕户交上来的口粮账目都是她记的,简朴的字也会写上几笔。
得了空便经心筹办了几样小菜,温了一壶酒,同何漾对饮交心,待哄得贰心境颇佳的时候,把这件事略略提了。
幸亏此次没闹出甚么破坏伦常的丑闻,王妃还是高高在上,晚晴还是挂牌接客,是以在坊间不过当作一件风骚雅事传开。
夏颜估摸着初五过后就没多少事了,几下赶工也能完成,便点头应了,收了定金便提笔写契据,还叮嘱他这两天必然要把尺寸送来。
垂垂的,丽裳坊的一些客流就被欢颜给截去了。
梅廉从江南返来了,采买了十来个小丫头,送到夏颜这儿来量身材,本就小的阁楼里挤了一水儿的小女人,叽叽喳喳说个不断,非常热烈。
起码这件事儿一出,她将来要再想登夏颜的门是不成能了,除非一开端,她就抱着撕破脸的目标来的。
“前儿个王府发下来的节礼,你挑挑可有中意的,余下的就送亲探友。”何大林身上的棉袄还是客岁的,补了两次花又破了。
现在开了铺子,月赚一二百是稳妥的,再加上定制的利,整整五百两的银票就搁在钱匣子里头。攒出了这么多钱,夏颜便想着再拓展些铺面。
夏颜临睡前都会把比来这些事揣摩一遍,愈发感觉本身像是入了一个套,有种被人操纵的感受。
她手内心摊着一个小荷包,下头坠着五彩绦线快意结,面上倒没绣花草,只绣了个招财进宝的铜板,夏颜一见就乐了:“恰好,礼尚来往,我还你一罐子‘甜甜美蜜’,络子可不是白送的,本年压岁钱我就不给了。”
“这还用你提点?我早把她拉进黑名单了。”夏颜剥了一颗盐卤花生扔进嘴里,又嘬了嘬指尖,砸吧着味儿。
“不要这些花腔,只做那最平常的款式就成,不过要尽早出货,三日能够得?”
现在已有了一批稳定的定制客源,夏颜便想着把品牌拆分开来。目前“欢颜”首要面对的是布衣市场,光阴久了便给人一种昂贵的印象,这对于初级定制来讲是倒霉的,眼下最好再斥地出一个新品牌来,也不需过分累坠,最好与“欢颜”一脉相承。夏颜想了两日,便决定将定制的名号定为“贵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