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你把爹妈接到城里来了?”夏颜拿出针线筐,同招娣坐到一处扎花,随便问道。
苏敬文连连点头,磕磕巴巴好久也没说清一句整话,正巧另一边有客上门,夏颜只好仓促同他告别,去号召其他客人了。
夏颜知她手头紧,多预付了两个月人为给她,招娣自是感激不尽。
一向站到日落,也没找到机遇同他说上话,倒是有几次眼神交代,在他的眼中瞧到了戏谑的神采,只是转眼即逝,还让人觉得是目炫了。
“刘家那儿催过几次,你也没回应,这门干亲但是不想认了?另有购置嫁奁的事儿,你也全不放在心上,”何大林沉默着,夏颜也是无话可说,没想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模糊有了冲突,何大林抹了一把脸,重重叹了口气,“后代都是债,你们俩小的,何时才气让人费心呢。”
“夏老板,我带来的图样您见过未曾?实不相瞒,我找了很多家,都说做不出来,另有些嫌有感冒化,不肯接单的。您这儿向来与别家分歧,故想听听您的观点。”
可这些银子白白放在手里可惜了,海运昌隆,白银涌入只会更加贬值,这些钱还是得投到买卖里才气盘活了。
用完了饭,何大林往火盆里添了桃木和红豆,又撒了三钱朱砂,待见到衙门的马车行来时,便点起了火,一股股黑烟熏得人眼睛疼。
如此买卖已经步入正轨,夏颜手里也攒下了几千两银子,却临时没有扩大铺面的设法,一来部下得用人才未几,她实在抽不开手再做衣裳了,二是货源供应不稳定,此时再开铺面,无异于画地自限。
招娣抿唇一笑,把手上两块料子翻来覆去瞧,踌躇不决用哪个,“我爹妈腿脚不好,做不动农活了,不如让他们来城里开个杂货铺,勉强糊口就行。”
夏颜见他要把统统产业都投出去,不免又劝了几句,可对方心志果断,也不好再多嘴多舌,应了准期交货,收下定金便恭送人出去。
“如何才几日不见,就肥胖这很多?但是买卖上有了难处?”何漾想去牵她,可碍于老爹正盯着,只好管住了本身的手。
夏颜细心对比起来,都在小芦河沿岸,范围大小相称,可代价却差了两倍不止。
苏敬文呆呆立在门口,直到那一袭裙摆消逝不见才回过神来。
眼看日头偏西了,夏颜清算起针线,往新仓街赶去。本日何漾归家,家里准是忙做一团,早早畴昔帮手,心机也能安宁些。
自打雷知县被关押,何漾就暂代知县一职,每日开堂审案,报案者也络绎不断。
窗外落日染红了天涯,几只麻雀从冒了芽尖的枝头跳来跳去,夏颜背过身去,望着苏敬文叹了一口气。
夏颜把刚买的白切鸡装了盘,温了一壶黄封,陪何大林吃酒。
“这都出狱多久了,还弄这一套。”何漾抬手挡脸,躲着喷来的水滴抱怨道。
“大妞儿,这些日子你来走动的少了,是不是内心有怨?”两杯下肚,何大林的话也多了起来。
“嗯?十六了,如何?”夏颜没在乎,顺嘴答道。
“店主,上回您探听的缫丝坊,有些端倪了,”招娣把一张票据递到夏颜面前,上面记取两家作坊的招牌,“您瞧瞧这两家,可有合情意的,都是五年向上的老作坊了,伴计器具都是齐备的。”
夏颜闻言一愣,不解地望向何大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