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逃了。
“我等能为大王开疆拓土,又能跟从在将军的鞍前马后,建功立业,岂能有悔心!就算做鬼,也无怨无悔!”
第二天,雨停了。雄师集结
“嚯!”
他现在是多么的意气风发,迟疑满志!一双凌厉的星目傲世着台下的数千名将士,大喊道::“此战过后,彼苍峰回路转!众将士可见头上的万里晴空乎?跤趾气数已尽!我邕国儿郎取此斑斓万里国土,手到擒来,如同探囊取物哉!尔等跟从本将军从镇南关前转战数千里,一起攻城拔寨过关斩将到此,可曾心悔!”
一声惊雷敲响大地,陈庆之身着翩翩白衣,一身浩然正气,仿佛站在云颠之上,左手提剑,右手捧着一本陈腐的册本,武与儒相互融会,纵横捭阖,眉宇之间,无时无刻不显出一种胜券在握和决胜于千里以外的气质。
刚才发号施令的将军叹了口气,紧了紧被雨水湿透的盔甲:“能活一天年一天,邕军不必然会对你们布衣百姓下狠手……或者,你们能够跟我一起去新罗国。但去了新罗,就得分开生我们养我们的故乡,你们情愿吗?留在跤趾混吃等死,总好过一点……起码,死的时候能长眠于故里。”
“再放!”
跤趾这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人们自顾自的逃窜,不时有人出错落水。
“不悔!不悔!”
“放箭!”
城门被冲毁,街道被淹没。
“快跑啊!”
就如许,冕山城三万多人,乘着数以万计的木筏出了城池,顺着大水朝白沟寨而去。
“跤趾气数已尽,城中之人皆为困兽之斗,呵呵,蝼蚁普通,死不敷惜!”
“无怨无悔!”
“将军,就算我们能逃出去,又能去哪呢?”
军士在吼怒,孩童在哭闹,大人在哀嚎。整座冕山城,如同人间天国,城中的兵士冒着生命伤害出城建坝,借此挡住大水,却被乘竹筏而来的邕国兵士用弓弩射成了马蜂窝。
兵士们昂扬的吼怒声响彻大地,直逼九天,吓得飞鸟躲进芦苇荡,惊得猛虎走兽窜入山林!震得白沟寨的数万冤魂胆战心惊,魂飞魄散!
三天。
陈庆之不费一兵一卒,就获得了本场战役的胜利,温文尔雅的眼眸,变成了傲睨一世的眼神。只见背负双手站于点将台上,着一袭白衣,头带玉冠,活脱脱的一个长发翩翩美少年。如果不是昨晚的那一战,任谁也不会信赖,这个墨客模样的少年郎竟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不要杀我孩子,我们没有罪!”
副将率先单膝下跪,慷慨激昂道:
“请将军给我们指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