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白渊叹了一口气:“你可要想好了,如果跟我走了,你便不成再见你父母兄弟,如此不忠不孝不义,你也情愿么。”端木衡不由得愣在原地。
万灵清君掐指一算,一个月前恰是白渊历天劫,这就是为何白渊迟了十余日才来赴端木衡的约。如果此番不能前来,怕是凶多吉少,想来那一番摸索考,也是临终托孤,在白渊心中,想必也是挣扎万分的,如果将他两子交给本身,便做了玩物,如果听任,便成了妖,被人收杀。
短短的旬日,竟是瘦了很多。到了第旬日,端木衡精力抖擞,早早便叫人筹办了一桌好菜,逢人便问有没有人前来拜访,直至到了早晨子时,却仍不见那人的半个影子。端木衡心中不知是甚么滋味。如此又过了一月,竟是病了。
正欲分开,只见端木衡一把抱住了他的腰:“我不信你铁石心肠,我知你不是凡人,我是至心欢乐你的。”
“父王,孩儿知错。”说罢,只见两只小白鼠一左一右蹿进白渊的两只袖笼里。
男人叮嘱了两句,便分开了。端木衡在园中等了半响,忽见一物跳脱出来,乍一看似白兔,却又不似白兔那般耳长,半蹲在草丛中,竟是一只鼠,浑身的竟似那玉雕的璞似的,双眼莹莹然,端木衡一看,非常欢乐,却不似旁人似的,欲拎耳逗弄。竟是一同坐在草丛中,拍了拍腿。那鼠仿佛有灵性似的,跳了上来。
只见端木王妃哭哭啼啼道:“不是说本日醒来么,怎的没有动静,这都躺了一个月,任大夫瞧了都说没病没灾,怎的好好的就成了如许。”
“贤兄看得是何书?”
“无甚,刚回天庭,略有些不风俗。”
刚至文轩阁,便见男人捧着一束竹简躺在榻上,散在耳侧的发滴着水,似干未干,明显是方才沐浴过。这般模样,更是令人魂牵梦萦。端木衡向来是珍惜美人的,愣怔了半响方才回过神来,只觉心中一阵“扑通”直跳。
“《明物宝鉴》罢了。”
端木衡不由得一愣:“贤兄这是何话,如何……你要走?”
万灵清君点了点头,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只见他一手捧着金笼子,尘寰的事仿佛仍历历在目。万灵清君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这笼子装进两只小鼠的一顷刻,在他还是端木衡的时候,便曾经闪过要豢养一只成鼠的动机。当白渊站在本身面前的时候,他的心中仿佛有一个声音奉告他只须翻开笼门,说一声收,便能困了他。固然只是一瞬,却被端木衡扼制住了。而就是这一顷刻,让白渊逃窜了,是端木衡放走了白渊,也是他万灵清君放走了白渊。万灵清君不由得苦笑一声,如许倒不知是好还是坏。
端木衡遂从怀中取出一把玉梳,顺着脊背缓缓梳下,这番行动,毛皮愈发划一和婉,更显得不似常物了。又取了些花露果子喂到口中,只见那鼠半蹲着身子,两只前爪握着果肉,吃的细嚼慢咽,端木衡从未见过这么斯文的鼠,一时有些诧异。直至给它擦洗洁净,放入园中,端木衡方才放心分开。
待将人请进屋内,端木衡这才发明白渊的神采有些衰弱。
只见端木衡笑着摇了点头:“父王最喜聪明之人,大哥从小待我不薄,却并非聪慧之人,二哥虽比大哥聪敏,却无弘愿,如果我再与大哥争这世子之位,便是要将他往死路上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