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裴坑坑出事,这就是她和安乐侯的养老钱啊,哎呀,眼睛好酸,檀悠悠扯开嗓子哭了起来:“夫君啊……我的命好苦啊……有你在时,我何曾操过心啊……你才离家半日,就有人上门追迫恐吓我来了啊……”
住得比来的金嬷嬷来得最快,进门就看到国丈府的大管事高踞堂上、极其放肆地指着檀悠悠破口痛骂,檀悠悠跪坐在地上捂着脸无助痛哭,她身边是个摔碎的茶盏,小猫围着她喵喵地叫,一群下人站在一旁仓惶落泪、敢怒不敢言。
她这一嚎,裴家下人纷繁拿着门闩、笤帚等物围了过来,站在门口大声道:“少奶奶,您如何啦?”
“我的茶盏!”檀悠悠惊跳起来,捡起茶盏碎片抚尸痛哭:“这是家里独一值钱的东西了啊,这么个茶盏少说要值四两银子,够买两石米了啊,你赔我茶盏!赔我钱!嘤嘤嘤,我的命好苦啊……”
自家公子再如何不济,那也是真真正正的真龙血脉,竟敢骂他是贱种?世人恨得咬牙切齿,小五当下就要辩驳,廖祥沉着拦住,且看檀悠悠如何应对。
此情此景,真是再惨痛不过了!
刘双起不熟谙金嬷嬷,只当是裴家有脸面的老嬷嬷,当即把人用力一推,嘲笑道:“甚么玩意儿!也敢和老子讲国法?”
“啊!”檀悠悠吓得花容失容,惊骇地瞅着男人小声道:“这好久了,还没来得及问客人贵姓大名呢,嘤嘤嘤……我的命好苦啊……”
“就是请的他们呀……”檀悠悠恍觉讲错,赶紧掩了一下口,诘问道:“客人还没奉告小妇人贵姓大名呢。”
中年男人忍住肝火,揣摩半晌,开了口:“这猫长得奇怪啊,可贵见着。”
刘双起涓滴不惧,顺手抓起茶盏用力砸到地上,嘲笑:“如何地?皇城脚下还想围殴国丈府的人?眼里另有没有国法了!有其主必有其仆,一窝子没端方的贱种!”
刘双起惊觉不对,赶紧否定:“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扯……”
身为寿王妃倚重的老嬷嬷,金嬷嬷不但胆气很壮还很讲端方,国丈府戋戋家奴,竟敢勒迫宗室至此!另有国法在么?实在太让人气愤!当即疾步冲上前去,抓住刘双起的衣领大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凌辱宗室!你眼里另有国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