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及此,颜筝的心蓦地一紧,她赶紧收回思路,冲着目光呆愣地望着她的碧落说道,“如果你想要获得韩王的宠嬖,成为与司徒侧妃和蕊花夫人比肩的女人,在韩王府安然无恙地活下来,乃至活得比她们都好,我……能够帮你做到的!”
孤木难以成林,独木无觉得舟,她的仇敌太多了,颜筝在时她或许还能支撑住,可如果她走了呢?又或者,她也成了本身的仇敌呢?娘亲常说,有多大的碗吃多少饭,本身不过只是个出身寒微的商女,如许大的场面,她撑不住的。
碧落听黄婆婆说过,韩王对宠嬖的女人非常宽大珍惜,但对讨厌的女人却非常残暴暴烈,韩王府里有过一夜恩宠今后飞黄腾达享用繁华不尽的荣幸儿,却也有过被韩王一脚踹下床榻当场毙命的不幸人。倘若要想在韩王府里出头,那就要使尽浑身解数奉迎韩王,令他立足逗留,不然要么惨痛地死去,要么在后院里永久寂静,因为到了来岁此时,便又会有新人出去了。
她幼时糊口余裕,厥后遭受家变,今后堕入了人生的池沼泥潭。这些年来,她受过太多的苦,几度挣扎在存亡一线之间,早已经厌倦了受人压迫欺辱的糊口,倘使上天能降下繁华繁华,令她充足安宁地过完下半辈子,那她定然万分感激乐意接管。以是,颜筝的发起,她有些心动了。
安庆侯司徒显庶出的女儿司徒听雪位份最高,是永帝亲册的侧妃,她掌理家务,是韩王府最位高权重的女人。蕊花夫人慕黄衣出身固然寒微,不过只是临州郊野的一名农女,论容色在韩王府浩繁美姬当中也算不得秀绝,但身材妖娆长袖善舞,一曲霓裳艳.舞,绝妙不凡,韩王对她宠嬖不凡。而去岁骆总管从泰州蜀州甄选返来的白姬和柔姬,迩来也风头颇盛。
她颀长的睫毛悄悄颤栗,却伸脱手指向火线,“但你的设法很对,孤军奋战确切是太难了。不如我和你一起去帮忙月乔,她生得固然不如你我,但却很有才调和见地,最紧急的是,她有你我都没有的野心!”
颜筝发展在皇城最繁华的公侯府邸,见惯了后院女子之间延绵不竭的排挤,而后.宫又是最大的修罗场,明争、暗斗、毒杀,为了圣宠、子嗣、权势以及繁华繁华,诡计算计迭出,笑里藏刀不断,谗谄栽赃不休,后院女子间的战役没有硝烟,但倒是人间最残暴的角斗,不死不休。
而现在,她们正一步一步驶向炼狱和煎熬。
她顿了顿,接着说道,“如果你想,我能够帮你。”
以是,祖父便从江南最负盛名的青楼花重金秘请了几位鸨.母,在皇城南郊的安国公府别庄,暗里教诲了她两年,从歌舞到弹唱,从举止到眼神,再到如何逢迎男人的心机,以及床榻上的诸般小意趣,她当时虽觉羞怯,但思及将来后.宫严峻可怖的情势,却也当真地学了。
只是,韩王并非阎罗,并不代表韩王府就是个好相与的地点。
这是目前她所能想到最好也是独一的体例。
宿世,她年幼时就被建立为皇储妃,闺阁中所学的统统都是为了将来母范天下。可祖父颜缄真知远见,晓得如果完整以一个皇后的标准去教诲她,则她端庄不足以外,不免失于无趣,便是中宫的职位稳若泰山,但抓不住天子的宠嬖,再素净斑斓的花朵也会很快残落失容。盛锦韶华,她莫非真的要成为一具雍容华贵的扯线木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