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木盒里清楚写了胭脂的成分,写清楚了这里头不但要梨花,还增加了海棠,可蕊花夫人却仍然持续往脸上抹胭脂。
双翠得了话,立马恶狠狠地瞪了颜筝一眼,那神采一洗方才的忐忑犹疑,好似证据确实,已经胜券在握。
她还没有当真计算蕊花夫人谗谄她的事,双翠却又口无遮拦持续诽谤她,而蕊花夫人似没有闻声般,任由双翠说去,一点也没有息事宁人的意义。
是的,夏朝贵族园林讲究均衡,花草树木相间而载,取个阴阳调和之道。
可这座蕊花院里,除了竹子,却一丝旁的色彩也无,连果树都未曾栽种一棵。
梨花胭脂,是要涂在脸面上的东西,碧落细心试用过好几次,确保无虞,才会拿出来给人。
蕊花院实在离四时园并不太远,往东走上小半刻钟就到了。
她暗自思忖,这盒子梨花胭脂,香味虽取自梨花,但色彩倒是出自野海棠,难不成蕊花夫人底子沾不得此中一样?
是以,颜筝一踏进屋子,就能清楚地看到蕊花夫人脸上的红疹,颗粒并不很大,但密密麻麻漫衍全脸,看起来有些渗人。
颜筝个子娇小,底子不是双翠的敌手,她有力抵挡,只好用手肘护在身前,极力解释道,“蕊花夫人的脸上生了红疹,你这时候不急着去找大夫查明启事,反倒跑我这里混闹做甚?”
医正想了想,“三四月间繁花盛开,这得了花粉病的病人,是防不堪防的,但只要不与鲜花过分靠近,当也该无碍的。”
蕊花夫人躺在美人榻上让医正看诊,她眉间有些郁色,但仿佛并不见非常暴躁,并没有戴遮面的帷帽。
不管颜筝的胭脂是不是蕊花夫人脸上红疹的祸首祸首,只要她告到司徒侧妃跟前,这丫头定是要去戒律堂走一遭的。
约莫是愤恚不过,双翠沉重的身躯毫无前兆地向颜筝身上压去,一边滚滚不断地骂着,一边又特长去抓颜筝的脸。
她啐了一口,“若不是你们包藏祸心,在胭脂里混入了脏东西,夫人的脸怎会如此?竟还胆敢说我含血喷人!”
颜筝接着问道,“那大夫可曾传闻过有人……闻不得花香沾不得花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