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简缓缓而降,落到一段山岳腰上。
“论气力,我二人尽力施为,只怕也不是这经羽龟的敌手,故而应避其锋芒。它固然短长,可速率却不快,如果师妹能用你那轻云兽将它调走,我们便可借此机遇突入洞中。这御主如果没了御灵,必定敌不过我的镰贲兽,御主一死,这御矫捷随之而亡,洞中宝藏就都是我们的了。”
宋远笑而不语,并不否定。
那女子笑道,“看来你师父对你不错啊,连这等辛秘之事都奉告于你。”
他这几年来,丹青之术并未练很多深,倒是这利用垂绦虫一事,练得入迷入化(因为垂绦虫几近不需求耗损灵力),论及人间,只怕无人能及。
“调虎离山。”
……
听到这里,尚云暗自思忖道,他既然叫她师妹,这亦霜只怕也是丹青门中人,莫非说她不远千里来此,就是为了见宋远师兄一面?
过了盏茶时候,只见得天涯俄然划过一道光影,笔挺地落到地上,与宋远相隔不到十丈间隔。
只听那人笑道,“你倒是挺定时的嘛!”
宋远师兄这么晚了,不知是要去那里。
“这经羽龟在南屏山中,确切是出人料想,怪不得我师父找了它几十年也一无所获。”亦霜眸子一转,道,“不过宋师兄安知宝藏仍在洞中?以张贤师伯的本领,只怕早就发明此事了,又怎会轮到我们?”
可有一点尚云不是很明白,御灵认主,是一件极难的事情,若非御主气力达到必然境地,是不成能降服御灵的。
那女子声音由淡转冷道,“这经羽龟仍在洞中吗?”
此时宋远正站在飞云简上,凝神看着那洞窟,不知在等候甚么。
两人酬酢一会儿,不约而同看向山壁洞窟。
尚云心中狂跳,竟模糊为这洞中之人担忧起来。
但见那飞云简高高飞起,直穿过山后高崖,飞向云底。
他俄然记起卫海曾叮嘱过他,若碰到这类环境,得第一时候告诉他。
宋远一张脸埋没在暗中当中,彷如鬼怪普通,从牙缝中吐出几个字来。
尚云暗自迷惑,想必这洞中定有古怪,只是看宋师兄模样,也不出来,却不知是为何。
不过想必也不会有哪个丹青师想要练这垂绦虫吧……
丹青御灵,如果无主,便可随心施能,取的是六合精气,可如果有主,除非仆人灵力强大,不然御灵才气便会大打扣头,一来是御灵本身神通受制,需仰仗御主开启,二来御灵施能,需求耗损御主灵力,又或是反噬御主,故而不能尽力施为。
这宋远城府颇深,又是乘人之危,尚云心中早把他骂了千百遍,只道本身怎会有眼无珠,信赖这个卑鄙小人。
离得近了,尚云这才重视到,本来这山壁之上,孤零零有一个乌黑洞窟。
这男女之事,尚云本也懵懂,但起初在颖川郡修习贤人儒学,也晓得这非礼勿视。
尚云从速将垂绦虫发射而出,借着这拉扯回收之力,在崖上来回腾跃,勉强能跟上宋远。
如此听来,这调虎离山之计,对这洞中之人倒是大大倒霉。
这示警虫本是一对儿,卫海那边另有一只,两虫虽隔百里,也能相互感到,身上便会亮起来,好像萤火普通。
贰心中讶异,这南屏山中,除了师妹以外,怎会有其他女子?
宋远笑道,“这一点我早就已经想过了。可此人并非草木精怪,总有生老病死,哪怕昔日收降经羽龟是多么神通,可现在却不见得。亦霜师妹假想一下,就像我先前所说,如果这洞中之人气力尚存,我又如何能满身而退?我师父裴颜又如何能满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