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木道也不甚长,约数丈以后便已到底,萧鸿二人只觉面前一亮,周身荧光点点,竖了很多钟乳石。
鸿雁与宁芷都可御气翱翔,而萧贱则脚程极快,三人未出半个时候,已行过二百余里,进入一密林深处。宁芷在林中不竭穿行,很快来到一参天榉树之前,这树上开着一洞,约半人高矮,供人收支甚是勉强。
宁芷颇感委曲,嚷道:“师父,除了粉碎你与萧贼干系,徒儿怎会叛变于你?”
说到此处,计无量语气又变得刁猾凶险,道:“对不住,对不住,不过我脑筋还不太灵光,我到底是个甚么东西?是妖还是魔?”
鸿雁强忍泪滴,将萧贱揽在怀中,喃喃说道:“不要紧的……我还在,发源还在,这世上真灵还在。我会让统统复原,重新再来。”
只见一边幅平平的男人平空呈现,神采浮泛,盯视着空间某处,口中念念有词,含混难辨。萧贱一眼认出,此人恰是计无量最后附体之傀儡。
鸿雁敏捷上前,以真灵探知,蓦地身子一颤,神采焦心,道:“豪格真灵之上回旋这一道龙卷,漫天席地,绝望压抑,似有妖魔附体,择人而噬,我分出的真灵稍一靠近,便受其影响,行事倒置。我只能令其自爆,才保住我本身真灵不失。”
“你是灾厄。”阿谁刻毒的语气道,“我接下来只说一遍,你需牢服膺住,不到关头时候,决不能暴露蛛丝马迹。不然会引来追杀者。”
又听计无量道:“依我之计,当撺掇豪格私行出兵,打击大凌河,追杀福临,并从中作梗,使他一无所获,兵败而归。皇太极必大为大怒,届时即便东宫不动,亦会促使大玉儿与多尔衮联手,并且豪格在军中将威望全无,皇太极身后,他便绝非多尔衮敌手。”
至于灭世之灾,连我亦不知其数量,更遑论其灾名。”计无量换了一副口气,答复得极是耐烦。
他说完这话,俄然换了个口气,变得刻毒无情,道:“其别人选?殁疫,别的几大灾厄景象不知,下落不明,唯有你已脱出桎梏,我的确别无挑选……”
鸿雁恍然大悟,瞥了一眼宁芷,道:“我还道你俩忘了与我商定,投奔豪格,本来是打了里应外合的主张。”
“这便是计无量所说的‘吞灵之瘴?’”宁芷瞪大眼睛说道。
“如若当真如此,以他性子,他必会保存于世,暗中观瞧。既然他逃回昆仑,那此事多数失实。”萧贱沉吟道。
“我还不是最短长的?”计无量略显绝望,道,“那灭种之灾与灭世之灾的灾名各是甚么?”
萧贱晓得鸿雁正以一念天下揭示石内记录,当下凝神屏息,悄悄等候。
那人叨念了半天,眼神垂垂清澈,口齿也垂垂清楚起来,只听他说道:“缘,那是将我逮捕之人,他破钞性命,策动阴阳倒错大阵,现下我本来策划已乱……我当谨慎打算,助多尔衮即位……”
计无量点了点头,随即说道:“世上万物相对,有正必有反,如光与暗,天与地,福与祸,序与乱,从无例外……而承平世道,则会生出灾厄。一个文明越是繁华,越是昌隆,前来反叛的灾厄则越是强大,越是诡谲。”
‘迷途之暗’极富盛名,可说是寰宇中一旅游胜地,无数旅客前去揽胜,但只敢远远张望,偶有猎奇者想要擦边而过,但皆会被其吞噬,而后再无下落。其本质乃是一片广漠暗区,此中无半分星光,是以无人得以窥视其内部景象。但有传言,此中失落者尽数活着,只不过在此中迷途罢了。此灾目前仍在迟缓扩大当中,有文明说其终会伸展至全部寰宇,演变成灭世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