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空飘着绵绵细雨,雨中的大玉儿神情麻痹,如同雕像,眉间眼角均无喜无悲。
大玉儿瞧着心焦,仓猝向萧贱诘问道:“泰迪……我那姐姐可另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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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贱长叹一声,道:“存亡由命,成败看天。鄙人先前冒险一试,幸运到手。实已扰乱天数,但老天数主要亡宸妃性命,鄙人又有何手腕,能与老天对抗?是以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大玉儿听了萧贱言语,再细细回想宸妃诉说时的神情,踌躇半晌,旋即回身入宫,半晌以后,宫内传来两女抽泣之声,均显得情感荡漾,情真意切。萧贱以天眼察看,只见宸妃庄妃正相拥而泣。晓得这对姐妹爱恨情仇,一世纠葛,至此终究敞高兴扉,重归就好。
皇太极还待怒斥,忽而耳中传来萧贱降落声音,道:“我虽无计可施,但若鸿雁仙子愿施以援手,或可有救。待我劝她一劝。”
俄然又听萧贱捏着嗓子向鸿雁道:“鸿雁仙子,你可曾探过宸妃现在病情?”
世人听得心惊肉跳,脑中皆闪过一念:“此人莫不是疯了?”
萧贱想起不久前大玉儿对他说过的话。
鸿雁又沉默半晌,道:“此瘤孢早已遍及她满身,如同杂草……撤除一次……也不过拔去草茎,没法除根。反而使得下次发作更加凶恶……”
萧贱不答,持续传音道:“你在宸妃体内种入那秘药中虫豸,让这虫将肿瘤毁灭。”
皇太极转而大喜,忙鸿雁投去求恳目光,鸿雁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不由皱起眉头,望向萧贱,想从这蒙面寺人身上看出一些端倪。
自从明清交好,入贡互市以后,大明诸多精美别致的事物开端传入清国坊间。满人开端学汉语,穿汉服,唱汉曲。丝绸、茶叶、陶瓷等则成了满人家中常见之物。在鲁管仲的尽力下,盛京的门路及修建被补葺一新,与本来那破败陈腐之景构成光鲜对比,更令得满人百姓对明朝仇恨消弭,继而心生神驰。
想罢,她不再踌躇,悄悄自怀中取出两粒青素白虫丸,以寄灵显化将之碾碎,操控气流,托着此中虫卵,自宸妃伤口处送入体内。
鸿雁抿了抿嘴,声音干涩地说道:“她肺、脑、骨、肝皆已长满肿瘤,且入肉生根,如要将之连根拔出,即是去除半个脑筋,如此一来,即便她能幸运存活,只怕便会成为活死人……或者说……生不如死……”
“姐姐活着,我固然内心好受一些,但她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实是令我不忍目睹。并且她……她……心中……并未谅解于我。”大玉儿突然泣不成声。
皇太极顿时哑然,左思右想,忽而怒道:“你既然看不好病,直说便是,为何又痛下狠手,伤害我爱妃?”
此言一出,在坐诸人皆大吃一惊。大玉儿颤声道:“泰迪……你……莫要开……此等打趣……快快罢休!”
萧贱声音蓦地变得极是和顺,道:“你不会在乎的,话说返来,世上又有何事,是你真正在乎过的呢?”
鸿雁对萧贱身份生出狐疑,曾设法入宫见他,但萧贱躲于后宫当中,深居简出。鸿雁虽心中猎奇,但她自有要事,也就不再纠结此事。
“我也只是瞎猜。”萧贱轻描淡写地说道,“此乃你姐妹俩之间的事,自也由你自行决定。”
皇太极道:“小泰子……泰神医……宸妃她满身胀痛,展转难忍,还请你……施以妙手,帮手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