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贱身子发颤,仓猝护在鸿雁身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哥,想必……鸿雁之前已用寄灵显化化解了三林儿体内尸虫……是以这等咬伤……或许并无大碍吧。”
话音落下,从殿外涌进无数兵士,大殿两旁也刹时呈现了密密麻麻的侍卫。统统人皆手持刀剑,向着张智难及萧贱扑去。
只见这三人乃是罗添胜,关闯。
张智难只气得胸闷难当,但目睹兵士越来越多,萧贱又一步不让,晓得本日已拿鸿雁无可何如。因而一声长啸,身子一晃,转眼间在兵士中开出一条道来,斯须已走得不见踪迹。
萧贱又想了想,道:“你……救过我,在我很小的时候。”
这三人皆吵嘴流涎,状若癫狂,冒死挣扎,直晃得身上铁链叮当作响,伸开大嘴,白晃晃的牙齿不时向身边锦衣卫咬去。那锦衣卫手上早已齿痕遍及,鲜血直流。但在皇上面前也不敢闪现怯懦,因而咬牙硬挺,偶尔闪躲。
鸿雁几近将嘴唇要咬出血来,但还是面无神采,道:“你现在才向皇上摇尾乞怜,已经晚了。错已铸成,无可挽回。”说罢,情不自禁地眼眶发红。
萧颜笑道:“我也见过你。”
萧贱望着萧颜,心中迷惑不解,眉头舒展,过了好久,他游移着道:“我……见过你。”
便在此时,陆彪俄然走出行列,向着崇祯深深一揖,道:“启禀皇上,微臣另有要事奏报。”
陆彪站直身子,向门外挥了挥手,六名锦衣卫夹着三名披头披发、身缚铁链的犯人走了出去。
萧贱本欲上前禁止,但张智难将其拦下,道:“这一起上百姓多数早已弃村流亡,清军也做不了多大恶。还是随他们去吧。”萧贱一想这话倒是正理,便任由那清军上前拖走死伤者,随后如潮流普通退去。
鸿雁向崇祯柔声道:“皇上,这萧贱是张智难义兄,张智难定要来救,不如我们先将萧贱押下,关于天牢以内,设下天罗地网,诱张智难入套。”
那平公公做了一揖,手捧一张锦缎,走到御座之前,咳嗽了一声,道:“圣旨到!”。全朝文武尽皆拜倒,鸿雁会心,一拉萧贱,两人也一同跪在殿上。那平公公道:“奉天承运,天子诏曰:鸿蒙剑派大弟子鸿雁,在丙子之乱产生之际,不顾本身安危,救下愍周皇后及诸多郡主亲王性命。厥后又在猎宫隧道中救下了皇上及长平公主,居功至伟,现朕封为当朝护国圣女,官同正二品。”说罢,他脸露浅笑,将此圣旨递到鸿雁身前,道:“圣女,恭喜了。”
崇祯九年,腊月初十,辰时,紫禁城,金銮殿之上。
崇祯向身边的老寺人做了个手势,道:“平公公,宣旨吧!”
“唉!别说了,好歹鸿雁被封了个护国圣女,不然我早就一走了之了。”萧贱抱怨道。
他话一说完,殿顶之上顷刻降下出一股如同来自九幽天国般的可骇气味,顿时统统民气脏都仿佛插入了一把冰刀,令人身颤不止。
萧贱也不辩白,沉声说道:“谢主隆恩。”
多尔衮黑着脸道:“传我号令,返来路上给我大肆劫掠,赋税女人,能抢多少就抢多少。如遇抵挡,格杀勿论!”
众兵士得令,以刀剑架住萧贱,推搡着将萧贱带了出去。萧贱面如死灰,懵懵懂懂地跟着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