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偷袭之人技艺健旺,在这当口竟还能躲闪,只见他四肢一蹬,身子从洞顶直直落下,堪堪避过剑气。
走了半晌,杨龙儿忽觉杨襄儿的小手冰冷,同时身子颤抖起来,心中不由一凛,仓猝一摸杨襄儿额头,只感觉触手滚烫,这一惊非同小可,当下唤道:“南宫……哥哥!等一下,襄儿有些不对劲。”
经扳谈之下,金角蛉这才得知,这无脸人也是一无家可归之人,之以是救下银角蝼,乃是为了投奔八头蚰蜒而来。
郭树临将杨襄儿抛给李季栖,道:“季栖,你背着襄儿,同龙儿一起先走,我拦住他们。”
这九头蚰蜒乃是由金角蛉一手所创,本来仅是一平常盗伙,唤作八头蚰蜒,由金角蛉纠集其身边狐朋狗友结拜兄弟而成。最后仅仅干些偷鸡摸狗的活动,谁知一日,银角蝼被官府所抓,本日便要问斩,金角蛉各式办理,但仍救之不得。眼看银角蝼已被押上断头台,正要行刑,忽而一阵暴风刮过,直刮得大家睁不开眼,待得暴风停歇,银角蝼已然不见了踪迹。
话还没出口,只听南宫轩辕大呼一声:“谨慎!”
南宫轩辕立在原地,低头垂目,仿佛在考虑甚么。过了一会儿,他仿佛下定了决计,快步走上前来,蹲下身子,伸脱手来,放在杨襄儿百汇穴上。
两人不再多言,刚想背起杨襄儿拜别,忽而面前火亮光起,一个狮吼般的声音本身前传来:“六弟,你俩杀了六弟?”
杨龙儿等三人闻言变色,郭树临厉声道:“前辈,杨襄儿乃是冰清玉洁的女人,你怎可趁人之危,生此下作动机?”
郭李二人定神瞧去,只见那金角蛉眼中肝火勃发,正死死地盯住刚才那偷袭之人的尸身。而在他身后,那九头蚰蜒其他几人正鱼贯而至。
李季栖虽不放心,但现在也不便监督,只好依样画葫芦,扭头不看。
那南宫轩辕瞳孔乌黑一片,涓滴无神,直与死尸无疑。脸部皮肤也是斑班驳驳,如同开裂的墙壁,尽是皮屑。
金角蛉身材高大,肌肉丰富,行动倒也不慢,一拳拳击出,几有狮虎之力。并且其身上皮肤不知有何变故,坚固似铁,郭树临掌法虽妙,掌力虽猛,但击在金角蛉身上,却仅能使其稍稍退后,要说将其击伤,那是千万不能。
郭树临摇了点头,道:“别的花巧工夫我学不来,只能练习这等硬拼工夫。”
金角蛉心感其恩,欣然应允,以后此人甘心身居末席,自命为无角蛑。随后其传下精美武功,令九头蚰蜒修习。未曾想九头蚰蜒一经习练,武功顿时突飞大进,短短数年已然称霸四川。不过跟着九头蚰蜒武功增加,性子也是越来越暴戾,除了本身兄弟,其他人等皆是视若猪狗。而无角蛑虽名义上是九弟,但其他人等皆听其掌控,职位反而最高。
此时郭李二人也围到了杨襄儿身边,将杨襄儿平卧在地,李季栖精通医道,摸了摸杨襄儿脉搏,焦心肠喊道:“她脉搏好快,脸热手冷,只怕是中了风邪……”
那南宫轩辕步行极快,杨龙儿拉住杨襄儿的小手,奋力迈步,这才不至于与南宫轩辕拉开太多间隔。而郭树临与李季栖虽轻功高深,但这洞中隧道实在过分狭小,容不得四人同业,这才落在背面,凝神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