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萧贱刚一进屋,屋内灯烛突然亮起。只见那孙传庭正面对本身而坐,一见是他,仿佛一怔,难以置信地说道:“萧贱,如何是你?”
萧贱黑着脸,不再言语,而是缓缓抬起手,放在了计无量头上。手上垂垂加劲,直捏得计无量头骨格格作响。
萧贱定了定神,密查屋内动静,只听屋内一人呼吸绵长,仿佛已然入眠。当下心一横,悄悄推开了房门。
萧贱循着三骑传来的信号,身形如风,紧随在后。每次一旦间隔过近,他便躲进冷巷,待间隔拉开以后再度尾随。
就如许边跟边躲,萧贱目睹那三骑在一间平房前停了下来。随即孙传庭翻身上马,走进了平房。
萧贱心中愤怒,一字一句地说道:“你诚恳交代,宁芷究竟在哪儿?不然我便杀了你。”
“那闯王军中的瀣尸也是……”萧贱接着问道。
萧贱想了想,道:“不消了,林将军可否将此人临时交给我?我有些事情需亲身问他。待其尽数坦白后我再交还与你。”
萧贱顺着林蛟拜别的方向,来到汉中南城一座新建起不久的阁楼,名为天守阁,其高达十余丈,站在最高层可望及城墙以外。孙传庭将其征用,当作战时总部。此次开会地点的讲武堂便位于此中。
此时天上雨滴已垂垂麋集起来,萧贱屏息静气,凝神于耳,汇集着统统来自天守阁外的信号。而这大雨来得恰是时候,将他的行迹,声音,气味,鞋印尽数袒护起来。
“那天然也是我的手笔。”计无量点头道。
萧贱眉头一皱,还想用武力迫其屈就,哪知计无量俄然说道:“宁芷现正身处瀣尸坑中。”
计无量话音一落,在场诸人尽皆沉默下来。鸿雁虽强自按捺身子颤栗,但紧闭的双唇还是显出内心的摆荡。萧贱看了看鸿雁,低头沉吟半晌,说道:“你有甚么证据证明宁芷在那边?”
“两位老兄,对不住了。”萧贱内心悄悄念叨,跟着身子化作一道紫影,瞬息间便来到了平房前,向那两名流兵颈部别离统统。那两名流兵身子一颤,如遭雷亟,昏死畴昔。
“要下雨了耶!”柳敏诗轻声说道。鸿雁昂首望天,只见汉中城上不知何时已然乌云密布,云层中模糊有雷电轰鸣,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不期而至。
计无量哈哈一笑,道:“萧大侠公然办事公道严明,小的心折口服。”
计无量叹了口气,道:“你既然想要张智难与宁芷活着,便不该这么和我说话。”
那两名流兵将孙传庭护送进房,便站立在房门两侧,任凭雨打风吹,一动不动。
此言一出,萧贱、鸿雁与柳敏诗均大吃一惊,柳敏诗厉声道:“公然是你……”
萧贱再次沉默,忽而眼神中闪过一丝断交,叹了口气道:“我去将计无量交还给林蛟。”
萧贱一见是他,脑中俄然闪过一道灵光,大声叫道:“本来是你,你把宁芷骗到那里去了?”
说完,手中紫电明灭,直向孙传庭攻去。
“恰是,我还估摸着这么些日子的炮击狂轰,如何也能将那洞口泥土击穿。之前还在想啥时候会被孙传庭发明,哪知第一个掉下去的不利蛋竟然是你,你说这不是天意是甚么?”计无量对劲地笑道。
约莫候了半个时候,天守阁大门翻开,一人从中走出,身边跟着两名流兵,瞧其身形,鲜明便是孙传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