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智难思考半晌,道:“内八卦?”张三丰点了点头,道:“小子眼力倒不错。”
张智难瞳孔突然收缩,但随即面露雀跃之色。刚才那招他采取了六合八卦阵的道理,使力量凝集不散,如蓄洪于闸,一旦使出,猛不成挡。张三丰并没有至阴冰封之防备力,怎能毫发无伤?
俄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树丛中徐行走出,张智难定睛一看,顿时大喜,本来来者恰是张三丰。
此时张智难已不再拘泥于人间招数,顺手出招,皆是前所未见,却又难以度测,张三丰所画圆圈也是越来越不成章法,到厥后底子不能称为圆,满是些古古怪怪的形状。
张智难体力直如无穷无尽,守势涓滴不见衰竭,拆了近千招,蓦地气势一变,掌势垂垂变得极是温和,如清风拂面,流水潺潺。仿佛当时撩起虞姬遮面红盖般的和顺。
但他也是赢了,他与古往今来第一武学大宗师相斗万招,却仍然活了下来,同时武功越斗越强,也使得张三丰明白了一件事。
斯须,两人同时定住不动,四目凝睇,神采抽搐,咬牙切齿,汗水涔涔而下。过了半晌,张智难终究缓缓软倒,躺在地上,抬头望天,面含无尽欣喜。
高迎祥沉默很久,见三人久跪不起,终究感喟道:“我晓得了,我再想想,都起来吧!”
诸葛岳明听了此话,竟然一下子温馨下来,脸孔在火光映照下忽明忽暗,如有所思。其他二人则大惊失容,跪倒在地,齐声道:“请闯王三思。”
张智难输了,他体力耗尽,遍体鳞伤,却仍然未伤到张三丰分毫。
是以张三丰干休拜别,他想将这场胜负尽量延后。
只见张智难忽使擒特长,忽使铁指功,间或异化着掌法拳法,尽是似是而非,罕见罕闻的工夫,张三丰脚下随便迈着法度,手上则漫不经心肠拆挡,看起来浑不着力,张智难的掌风拳劲连其衣角也带不起来一片。
张智难毫不泄气,笑道:“老前辈,再尝尝我这招!”说罢,身子滴溜溜一转,刹时呈现在张三丰身侧,顷刻无数拳脚齐至,从张三丰死角攻去。
张三丰此时已是面色欣喜,几次点头,他发觉张智难武功虽与他相差甚远,但斗得越久,就进步越多,直如永无尽头普通。是以一心想要看看张智难在此番比武中能达到多么境地,故而动手越来越狠,到得厥后已不再包涵。
他抬眼一看,发明所处乃是一片桦木树林,一棵棵参天大树耸峙四周,几近遮天蔽日,也不知本身刚才是如何落下,竟然未曾碰到树枝树叶。
这一番大战,与刚才萧贱张三丰之战截然分歧,走的尽是贴身搏斗的门路。也是两人均看到此处树木林立,大开大阖的招数发挥不开,用的都是些小巧绵密,奇特百变的招数。
张智难招数越使越多,好像一人形武学库,古往今来各种掌法拳法在他部下使出,皆极尽精美之能事,并且他拳拳力逾万斤,平常武人只要擦到一点,也是血肉成泥之祸,哪知张三丰只是随便将手横着,张智难就半点何如不了他。
张智难在强光中也是身不由己,在空中翱翔了不知多远,总算脚下一实,落在地上。
四人闻言面面相觑,诸葛岳人脸现杀气,道:“闯王,我和岳明前去一探究竟,看看来人是何方崇高。”说罢,也不等闯王同意,风风火火地便奔出洞口,诸葛岳明无法,向闯王一拱手,也随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