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树临见她摇摇欲坠,不由肉痛,忙上前将她扶住,道:“鸿雁……你没事吧?……这毒质如此短长,究竟是甚么东西?”
行无多路,鸿雁倏忽停下了脚步,余人忙随之停下,蔺希桢慎重地问道:“鸿雁圣女,可有非常?”
世人瞪大眸子,紧紧凝睇,不知这血滴究竟有何花样。
鸿雁摇了点头,咬着嘴唇道:“我不过瞎猫碰上死耗子,我玉仙宫擅养尸虫,而这尸虫发作之时症状与刚才武圣轩使者近似,其仰仗血液唾液传播。刚才我听李自成所言,武圣轩使者中有三人俄然发疯,咬伤余人,而余人也随之发疯,是以猜想这三人中了尸虫。蔺先生刚才受了刀伤,我思疑那刀上也染有毒血,为了保险起见,这才替蔺先生拔毒,没想到竟拔出这等异物。”
武圣轩世人现在已将隐刀门打得溃不成军,一听蔺希桢此令,立时围成一大圈,将多尔衮护在此中。核心门众挡开隐刀门零散守势,浩浩大荡突破禁止,向保定方向奔去。
鸿雁等三人大惊,仓猝奔上前去,只见人群中一片血红,稀有人倒在地上,余人正不竭以刀剑砍切,挥刀者杀气腾腾,神采凶暴,仿佛面对的是杀父之仇普通。
隐刀门急欲追击,但蔺希桢、鸿雁、郭树临三人留下殿后,一时候掌力纵横,冰晶飞舞,将隐刀门诸人死死拦住。眼看武圣轩门众已然跑远,鸿雁娇叱一声,收回暗号,三人同时尽力反击,一股莫大劲力直冲敌阵,将前排敌众打得人仰马翻,随后三人抽身退出,追向武圣轩世人。
鸿雁奔得极快,竟似全不敢逗留,并且尽往偏僻处奔去,很快便来到了保定郊县一处烧毁村落,鸿雁破开一间矮泥草房房门,进入此中,道:“蔺先生,我要用冰心钻破开你刚才受伤处血痂,你满身放松,莫要用力。”
鸿雁蹙眉道:“我也不知,但这毒素仿佛与真灵近似,无影无形,极是难缠。若非我行险幸运,只怕刚才难以将之撤除。”
只见那武圣轩门众浑身染血,痴聪慧呆地背对着鸿雁诸人。而在不远处,数百名隐刀门以及闯军兵士亦是穿戴赤色服饰,双目无神地望着火线。
于此同时,四周十余名使者皆舞起兵刃,砍向四周同僚,鸿雁与郭树临各自击倒数人,但事发俄然,发难人数又多,如何能面面俱到?耳听惊呼声连连,未几时便有十余人中招,身上染血。
世人修整半晌,抖擞精力,便自那草屋中连续走出,沿着原路返回。
郭树临体贴肠说道:“鸿雁,等会儿你在火线援助,不成冒然出战,你是此战关头,你如中了毒,便无人能为我们解毒了。”
鸿雁忙道:“蔺先生,他们早已六亲不认,你万一不慎中毒,岂不是为祸更甚?我们当以多尔衮殿下大事为重,莫要节外生枝。”
钱谦益摸着下巴,道:“鸿雁圣女公然名不虚传,刚才仅仅惊鸿一瞥,便已猜到这刀上有毒,当真是洞若观火。”
李自成冷哼一声,道:“比就比,难不成老子还怕你这个公子哥不成?”
鸿雁淡淡一笑,道:“蔺先生不必多礼,只是这么一来,你那些部下只怕个个要变成疯子,再也难以规复。”
先前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现在已然消逝,四周沉寂地如同无人祭拜的宅兆,令民气生寒意。鸿雁法度果断,仰仗寄灵显化,探明这雾中门路,向着武圣轩门众地点进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