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吐完,蹲坐于地,竟然捂住脸,收回叽叽咕咕叫声,不知是在抽泣还是在大笑,在这月色昏黄的夜晚听起来极是瘆人。
此女行动并不甚快,但她一招一式皆出人料想,诡谲非常,加上武当弟子大家负伤,内力不敷,是以难以抵挡,过未几时,又有五名武当弟子被其以指甲插入脑门,吭都不吭一声,就此倒地。
钟石山长剑颤栗,向着那女子周身刺去,但那女子浑若不觉,剑招竟然尽数透身而过。转刹时那女子便来到钟石山身前,伸长手掌,向钟石山头顶按去,所用伎俩与之前对于水玉香时全无二致。
花镜月苦笑道:“盟主,我怎会怪您,谢您还来不及呐。您不善作伪,我熟谙您的声音,自是能将您辨出。要不是你,我们不是被顾枫溪杀死,便是被那怪物吃掉,只怕要全军淹没……对了,您的伤势如何?”
郭树临不敢出声,渐渐爬到花镜月身边,低声道:“花女侠,我们救醒其他女侠,躲到四周房中。”
眼看钟石山没法躲开,武当其他弟子急闪而至,各出长剑,有的格挡青衣女子手臂,有的长剑砍向她身子,另有的以剑气相攻,共同精美,明显练习已久。
那女子呕吐不止,没过量久,她口中血瀑终究止歇,那血池垂垂凝集成型,化作一完整的人体,此人体满身伤痕累累,手脚头颅与躯干之间仅以血丝相连,显得既恶心又骇人。便如之前郭树临在那凶宅中所见尸身一模一样。
斯须,门上传来一阵拍门之声,屋内世人尽皆凛然,郭树临突然展开双目,身如脱兔,敏捷蹿至门前,低声问道:“甚么人?”
郭顾二人瞠目结舌,呆呆地望着面前一幕,不知本身是否身处恶梦当中。
郭树临眉头一皱,转头向花镜月望去,目露咨询之意,花镜月连连点头,表示切勿将他放入。
水玉香慌了手脚,身形急退,但她躲得虽快,但那青衣女子手臂也随之伸长数尺,极其切确地按上她头顶,水玉香顿时两眼翻白,倏忽软倒。
郭树临道:“我天然尽数晓得,但只怕是你一知半解,受人蒙骗,曲解了杨大人一片苦心,来与他难堪。”
顾枫溪闻言色变,喃喃道:“受人蒙骗……不会啊?那人如此身份,怎会棍骗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