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山听到这里更加气愤,昔日的不满瞬息间都堵塞在心口需求宣泄,忍不住嘲笑说:“扶养?您除了给我口饭吃让我长大,甚么时候扶养过我?当年我的文章被二哥偷走,您明显晓得了,却没有指责他一句!大哥让我替他措置碎务,他好用心读书。您奉告我说,今后大哥高中,必然稀有不清的好处给我,叫我放心帮家中的忙!现在我只是个苑马寺的小官,大哥二哥倒是在外仕进。我还想问问你,扶养从何谈起!大哥二哥是给我过一粒米,还是分过我一片布了!我为这个家做的事,你们甚么时候戴德过!甚么时候在乎过!”
薛元瑾又是嘲笑。
她怕他过分打动,立即跟了上去。
屋内烛火跳动,薛老太太和薛青山都坐在椅子上,却仿佛是已经耗尽了力量。只是两人之间诡异的沉默,还模糊能感受方才的争论。薛元瑾站在原地,老太太方叹了口气:“方才你父亲和我说过了,你可听到了?”
她叹了口气,叫婆子给她披了件外套走了出去。只见薛青山站在原地,目光冰冷地看着她,说:“本日之事,儿子不平气!”
小沙弥站定,也合十手道了声佛号,说:“先生外出有事,至于甚么时候会返来,贫僧不知。”
而她呢,尽力了这么久,却面对统统成为泡影的局面。
第二日,薛老太太亲身带着薛闻玉去定国公府,先拜见了定国公老夫人和定国公。
薛老太太晓得他是为何而来,并不想见,就淡淡道:“就说天气晚了,不见。”
“这都罢了,现在元瑾凭本身的才气获得了这个位置,你还要夺去,再送给大哥的女儿。我倒是想问问母亲,我们四房,也不是欠你们的。凭甚么甚么好东西都要让给他们!”
不过她没有比及陈先生返来,却比及了一个小沙弥。
以是,让她把位置给薛元珍,是她必定会做出的决定。
“祖母。”元瑾站了起来, 这时候她脸上的神采已经平平了, 即使内心猛地一惊,没有推测薛老太太竟如此直接的提出了这般无礼的要求。但她也很快的平静了下来。
实际上,他已经等了五天了。
周氏姗姗来迟,崔氏瞪了一眼周氏,周氏则仿佛没看到的模样。
不晓得,这块玉佩能有多短长啊。
元瑾看到他过来,就站了起来,恰好行了个佛礼问他:“小师父,你可晓得住在这里的人去哪儿了?”
元瑾立即拦他:“父亲,您这是……”
闻玉语气冰冷:“姐姐若不去,我也不会去的。”
当初她固然承诺了薛老太太一个前提, 但也需得是公道的前提。这般将她摒弃在外, 弃之如敝履, 要将这服从全给她的亲孙女的前提。
薛青山更是嘲笑:“追求?母亲,他给我追求了个养马的位置,莫非我还要对他千恩万谢不成!若这就是大哥的回报,那这回报我还真是接受不起!”
元瑾回到屋中时,薛青山恰好从衙门返来。本还沉浸在闻玉当选的高兴中,就听元瑾说了这件事。
薛老太太一怔,是她之前总感觉四房太软弱,现在看来,她们鱼死网破都做得出来,另有甚么是不能的!
“我是你们的祖母,这事,天然是我说了算。”薛老太太道,“若没我的同意,恐怕,定国公府也是不能收闻玉做继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