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山主道:“谁耐烦等你。”绿裙翩跹,在雪地上离地三尺飘行。
谢丹朱安然道:“有些是弟子的私事,但弟子自问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七霞山宗门的事。”
东皋是猎户、采药人的聚居地,也稀有百户人家,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家家灯火透明,模糊欢歌笑语。
谢丹朱便把昨夜在那小院听到的元毅和夏雨荷的对话一一说了,然后便是碰到严天寿,他请严天寿帮忙缉捕元毅,因为元毅是他死敌,因而便有了今晚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芙蓉山主露在面纱外的眼睛瞥了严天寿一眼,严天寿气定神凝道:“芙蓉山主慧眼,严某没甚么要说的了,丹朱说得很清楚。”
谢丹朱收了铁梨木灵马,背着蓝儿立在芙蓉山主身后,看着她那夏雨荷的妖娆身形,不免想到昨夜夏雨荷被元方毅弄出那些娇声腻语,现在掌门芙蓉山主代入了,难堪啊难堪――芙蓉山主转头叱道:“胡思乱想些甚么!”那峻厉的神态倒是夏雨荷没有的。
芙蓉山主俯视巨石压着的夏雨荷,问:“你另有甚么要说的?”
芙蓉山主意严天寿现身,也没多少惊奇,命谢丹朱细说事情颠末。
谢丹朱便从昨曰碰到萧十一提及,萧十一惊退噬魂宗的姜兆一,临别时送他土遁玉,他一时猎奇,在地底潜行入城,却恰好撞见夏雨荷和元毅密会私语――压在石头底下的夏雨荷听到谢丹朱瞥见她与毅师兄私会,悄悄叫苦,这时只要强撑,矢口否定:“掌门,这是诬告,谢丹朱勾搭清闲岛的夜未央,心胸叵测,他――”
夏雨荷的面貌、芙蓉山主的声音,几近是格格不入的两种形状现在融为一体,让谢丹朱颇感别扭,不过以夏雨荷的模样去引元方毅出来,这的确是奇策,也很风趣――谢丹朱说道:“请掌门稍待,弟子把小妹送回住处。”
谢丹朱道:“那歼细元毅明显说要去东皋见姜兆一,弟子不会听错。”
芙蓉山主道:“好,你这就随我去东皋。”
夏雨荷说得声泪俱下,严天寿悄悄心惊,谢丹朱的确与鱼渊府干系密切,夏雨荷抓住这点,还真是很无益诱姓的。
这个“夏雨荷”横了谢丹朱一眼,说道:“还不走!”
谢丹朱等夏雨荷说完,这才安闲不迫地说:“掌门,歼贼元方毅现在东皋,离这里也不远,元方毅害死我七霞山五十多名弟子,掌门想必也容不得他活在这世上,只要抓到元方毅,夏雨荷再如何抵赖也是无用。”
芙蓉山主道:“应当是在前面这片山林中,你去叩门向人探听一下,问这林中有没有其他庄园住户。”
“明净?”芙蓉山主轻声一笑,彩袖伸展,竟把夏雨荷卷入袖底,这么个大活人就那么销声匿迹,如此手腕实在让谢丹朱震惊,心想:“夏雨荷应当是第八层命魂境的修为,在掌门面前全无抵当才气,若掌门也对我这么一拂,我岂不是也要被掌门给收了!”
夏雨荷这时才晓得偷袭她的是鱼渊府的严天寿,内心各式谩骂,口里道:“掌门,弟子冤枉,这满是严天寿和谢丹朱的诡计,余怀也不是弟子杀的,是严天寿想要让鱼渊府在莽原围猎压我七霞山一头,企图博得那‘滴水兽人灯’,掌门你想,弟子和余师兄都是宗门精英,余师兄已被他们害死,若掌门受他们利诱,那弟子也没有活路,我七霞山插手莽原围猎的二十名弟子就去了两个,还如何与其他门派合作?更何况另有谢丹朱这个歼细混在中间,谢丹朱迷恋北宫紫烟美色,要做北宫黝的半子是尽人皆知的事,昨曰还在大街上与北宫紫烟搂搂抱抱,无耻至极――掌门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