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不说话,邢夫人又不会说话,屋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刘姥姥这会儿又回过神来,道,“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大老爷,二老爷呢?”
刘姥姥话音一落,王夫人跟邢夫人立马劝止,贾母年纪可不小了,去了能帮啥忙,还不是去添费事,劳师动众的,还不定要耗损多少银子。万平生了病,伤了身子,更是一堆费事。
这贾老夫人可不好当,往年在村庄里的时候可没少听贾府的事儿,甚么男主子不成器,女主子胆量大,缺德事儿她可不止听了一件,当时候她内心就感觉不大好,只是她到底不过是个打秋风的老婆子,哪敢多嘴多舌,扫了太太蜜斯的兴趣。
次日一早,刘姥姥到底没敢再装病,这看病的大夫但是给宫里主子看病的,那本领短长的很,若看出个甚么来,她可圆不过话来。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她还不敢端起贾老夫人的架子来,即使这事儿,她自个儿也弄不明白咋回事儿,可这内心,到底没底气,虚的很。
船上的日子无聊,刘姥姥就想着当初在大观园时候的把戏,将两个儿媳妇,另有服侍的丫环喊来,摇色子作对子,凑个趣,也不管甚么平仄,只要听得顺耳都成。
刘姥姥一时受了惊,唬的贾府中人方寸大乱,若贾母真有个好歹,贾政等人但是要去官回籍守孝,王夫人哪能同意,没日没夜的守在贾母身边,世人看来,只感觉二太太顶顶孝敬。
刘姥姥以不放心贾宝玉为由,将鸳鸯给留了下来,带的是二等丫环虎魄,虽比不得鸳鸯聪明,但性子和顺,做事体贴,也是好的。
刘姥姥心中感慨,眼睛则是紧紧盯着王夫人,她自个儿没发觉,王夫人却感觉浑身不安闲,想着该不是贾母晓得她的谨慎思,用心盯着她的吧。想此,浑身一个激灵,倒是不敢多话了,心中那点幸灾乐祸也不敢再有了。
王夫人见贾母复苏了,少不得言语安抚,陪下落了会儿泪,感慨贾敏红颜薄命,邢夫人丁舌笨拙,没王夫人会讨巧,只能跟在王夫人身后应和几声,擦擦眼角。
刘姥姥听贾政说的心烦,想着这两个儿子还不如她半子狗儿呢,狗儿是没啥大本领,但重亲情,心肠仁慈,不过就是去个扬州,做甚么推来推去,不管如何样,那但是他们的亲mm。
刘姥姥上辈子活了那么大年龄,甚么人没见过,甚么场面话没说过,一看就晓得这两个太太都不是至心伤感,心内感喟,这富朱紫家,到底亲情亏弱了些。她个种田的老婆子都晓得,多门亲眷多条路,更何况还是贾敏这类嫡亲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