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易希辰甚么也没有说。他模糊约约捕获到了长孙子钧的企图,他胸口堵着甚么,可就和长孙子钧的那句“不一样”似的,说不清也道不明。
长孙子钧朝着东南边渐渐走去。
恶华城的夜晚并不乌黑,出了城往东南三里地就是虚无之海的边沿了。那边的雷霆风暴日夜不断,刺眼的雷光将整片黑死之地都照得透亮,如白天普通。
长孙子钧对他视若无睹,从他身边走过,忽听高天杼在他身后叫道:“长孙子钧!”
他涓滴不客气,俯身趴到长孙子钧的背上,搂住他的脖子。长孙子钧稳稳地托住他,往弟子房的方向走去。那段路并不长,约莫也就小半盏茶的工夫,但他却趴在长孙子钧的背上睡着了。
洪易真人峻厉地看了他一眼:“你行事怎能如此毛躁!为师熟谙的那位小友,不会是暴徒!”
长孙子钧走到楼下,闻声高天杼正在发脾气。
洪易真人在背后叫住了他:“长孙小友,我那徒儿出言不逊,你莫与他计算。他本来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的灵根变异了。唉!”
洪易真人的神采又扭曲了:“就是你身边阿谁?才筑基的孩子?你跟他?你们两个闯虚无之海?”说到最后,他都有点破音了。
“你又偷吃了谁的灵石?”易希辰怒道,“贼鸟!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吃别人的东西吗!”
长孙子钧不置可否。
长孙子钧不动不答。
长孙子钧亦停下脚步。
易希辰慌镇静张解开乾坤袋,但是袋子里也没有肥唧的踪迹。
就连易希辰也被人堵住了来路,他与长孙子钧是一伙的,世人虎视眈眈,恐怕他逃脱。易希辰忍着没有拔剑――一旦拔剑便再无转圜的余地――他神采故作轻松,手却已摆在身侧剑鞘旁,双眼紧盯着洪易真人,看他是否对峙指认他们。
易希辰有一颗剔透小巧心,见他神采不豫,便知他不想再提,忙把话题转开了:“不知那驭兽丹修被抓到了没有。”话刚说完,他猛地想起甚么,神采一变,“肥唧呢?!”
“……”
易希辰哭笑不得:“你去钻了人家的乾坤袋?你胆量够大的!你就不怕他给你也下个奴契!”
他信赖易希辰说喜好他是真的,就像幽云也是喜好虎藏的,可当他碰到真正心动的人,他就会头也不回地分开。与其有那样一天,他还不如当那八年的“魔障”没有产生过,就遵循畴前的体例与易希辰相处下去。或许,天下本来就该是这个模样的。
洪易真人神采庞大:“你……你竟然……你如何能够……你明显还不到二十岁……”越接远洋边,雷霆风暴的威胁也就越大,长孙子钧能靠近到只要一里的间隔,足以证明他的修为非常深厚。开放之日雷霆风暴减弱,他能够对付。
“你们如何回事?亏你们还是剑修,竟然连一个丹修都抓不住!”
洪易真人一时语塞。他就是因为不信,才没有在白日当众戳穿长孙子钧。固然他是十几年前见到的长孙子钧,但是这十多年,长孙子钧的边幅并无太大窜改。但是他既然发问,便是但愿长孙子钧能有个解释,可长孙子钧如许的答复,摆了然不肯解释。
易希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