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真长公主脸颊微红,捏着纨扇木柄转来转去,对那杨钊元极其猎奇。
黎太后感喟一声:“都怨先帝……”
罗璧将贺礼端到虞真长公主面前, 是一对战国云雷纹玉珏、宝石头面一副, 上等玉佩一对, 巨大南珠二十颗并夜明珠两颗。
杨钊元恭恭敬敬道了一声是,昂首时嘴角微微暴露一丝愉悦笑意。
现在看来,虞真长公主也是不成能做过甚么的,她率性妄为只图本身欢愉,没法无天的性子活脱脱是另一名先帝,但她不如先帝聪明,先帝玩乐享用却分得清孰轻孰重!
帝后犒赏本就是莫大殊荣,何况战国云雷纹玉珏多么贵重, 但这在虞真长公主看来这点东西不过是高超纯另一种讽刺罢了, 挥手掀翻罗璧手中的托盘, 金饰珠宝散落一地, 玉佩碰到地板碎成两半,罗璧惶恐失措的跪下。
“那要怎的做?”
“陛下――”他还未喊出口,禁军统领傅雷亲身出去将人拉了出去。
赵衡笑了,自嘲道:“朕俄然想起来了,五年前你犯错偏差点被赶出东宫,是皇姐替你求的情,你才有明天,你倒是知恩图报。”
赵衡扯了扯嘴角,抬脚将那战国云雷纹玉珏踢到一旁:“你刚才想说甚么?是不是想说如果朕死了皇后该是多么苦楚?朕还真是想不到皇姐竟然盼着朕死,也不知朕死了你能获得甚么好处!”
“陛下何出此言!”虞真长公主拧着脖子,目光锋利。
“你算甚么……!”虞真长公主还未说完,却被杨钊元按停止。
“杨驸马,本宫与长公主殿下说话用不着你多言。”高超纯目光扫过那长身玉立的杨钊元,只觉讨厌,从晓得那些人死前的场景后,若说她最想让谁死,杨钊元必定排第一名的。
“多谢母后。”
“殿下不成意气用事,这是在宫里。”杨钊元柔声安抚。
他又指了指高超纯:“她是先帝赐婚,朕从玄武门正门亲身迎娶返来的正宫皇后,还请皇姐服膺这点。”
“谢赏。”他冷冷说了两字。
承乾殿中一片喧闹,大寺人刘德满头大汗瑟瑟颤栗,直到赵衡与高超纯看过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奴有罪。”
高超纯赶紧去扶着赵衡,赵衡法度衰弱,半边身子都靠在她身上,他拍了拍她手背以示安抚靠近,一步步走到虞真长公主面前,目光扫过散落一地的金饰珠宝,深吸一口气:“虞真,你当真是被先帝宠的没脑筋了么?”
先帝暮年复苏的时候未几, 这回绝对算一次, 赵衡偶尔和高超纯提及先帝会利诱先帝到底是真胡涂还是假胡涂, 但先帝确切有大聪明。
高超纯讶异反问:“殿下已经夸了本宫两遍了,本宫都要受之有愧了,来人,将陛下与本宫给虞真长公主筹办的贺礼拿来。”
宿世高超纯母子之死是赵衡一辈子的逆鳞,除了高超纯谁也碰不得,就连他本身也不敢去设想高超纯怀着孩子如何谨慎翼翼勉强责备才气安然将孩子生下来,她本该是他独一无二的老婆这人间最高贵的女人!当年她留下的遗言信,赵衡每一个字都记得,却从不敢回想面对,可他的亲姐姐当朝虞真长公主竟然以此设想为乐,宿世他从未传闻虞真长公主为先帝赵衡的遗孀做过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