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大禅师的僧袍已被血水染红,目无认识,端坐在地。
小和尚吓了一跳,差点一个踉跄将手里的水洒了出去。
“谁!”
那句话,百年来,未被任何人瞥见。
第三场二镜,“初见时恰相逢檐外桃花初开”。
“就算她不是妖,你亦是佛徒!”
阿谁和尚盘膝坐在庙前,合掌轻念:“阿弥陀佛。”
夕照山上。
他的面前的风景逐步恍惚,仿佛超越了时空,瞥见了某些悠远的场景。
她瞥见了剑光大盛之处,因而也御空踏去。
“徒儿从未想过成为主持,亦从未想过负她……”
“徒儿,徒儿尘凡未了,还请师父成全。”
道宣起家,神采安静。
小年歌猎奇地望着他,说道:“我在山上也见过好多好多没有头发的人,好多人都叫他们大师,可我还没见过你这么小的大师呢!”
“施主,请回吧。”
他回身拜别前,老衲流着泪怒喊道:“道宣,她不是人,亦不是普通的妖!”
“白年歌,等我返来娶你。”
“女施主,天气已晚,你还是早些归去罢。”欧阳善哉递出了一个发簪,“道宣师兄让我把这个交给你,道宣师兄不会晤你了。”
此次,纵使再如何施力也无济于事,动乱太大,不但哄动佛钟长鸣,更是整座夕照山都在回荡着哀号声。
他仿佛瞥见了欧阳善哉。
“没干系的,等我长大了,必然会嫁给你的!”
男主道宣,女主年歌。
“可她在等徒儿。”
而在一旁,有道如有若无的身影,仿佛在低泣。
“没干系的!”小年歌笑起来很都雅,“书里说过,拯救之恩当以身相许,那我就要嫁给你呀!”
“更何谈小僧会娶施主?”
另有个女子,她在对欧阳善哉说:“我赌你,必然会贯穿佛法。”
道宣缓缓跪下,磕下三个响头。
只是阿谁欧阳善哉却更加成熟些。
……
那座碑上,被道宗大师以指间血刻下了“雷峰塔倒,西湖水干”之言。
…….
那座庙里。
刑子梁俄然顿住了脚步。
三叩结师恩,三叩断师恩。
小男孩扮演的幼年道宣小和尚谨慎翼翼端着一碗水进了板屋里。
“可你为何连见我一面都不肯意……”
“定是那老衲人不让你见我!”
“道宣师兄他不会晤你的,你又是何必呢?”
“这么说是你救了我?”小年歌问道。
“白痴,你说过削发人不打诳语,可你说话,为何不作数!”
“你还需多久执迷才够?”
欧阳善哉大笑道:“那我赌你,必然会爱上我。”
“我不信!”
塔前,那座塔碑如染血。
他们扮演这部戏的男、女主儿时的形象。
“小僧,从未爱过施主。”
她问:“你娶我。”
“好。”
她喃喃着:“终换不得你一句,人间可贵是双全?”
第五场一镜,“她独坐于阶前瓦后,空回顾。”
“小僧不负如来不负众生,而后,不管众生与佛,再不负你……”
……
阿谁老衲怒不成遏,道:“你非要自毁不成?”
内里仿佛乌黑。
刑子梁及时反应过来,欧阳善哉一样如此,顾不得正在停止的拍摄,两人疾步冲出,朝着演员歇息区疾走而去。
可现在,那座塔碑上,金光闪烁,裂缝闪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