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种近似精力打击波的进犯结果。中招的耿飒,向后震退了一尺――不,那不是他本人!在场合有人都看到,一个虚幻的耿飒,赤裸着身材,从他披着道袍的真身中震惊而出,向后退了一尺,青色的表面,如烟似幻,仿佛受不了外界的风寒,颤抖了一下,又吃紧飘零,钻回肉身。板滞的耿飒,仿佛灵魂方才归位,一时想不起方才产生了甚么,脑海里一片空缺,手上落空了长剑,如同傻了一样,立在当场。
三清宫内的道众,见来者亮了剑,齐声呼喝,更有八九人越众而出,大有群殴恶客的架式。观主出言止住狼籍,对阚哲说,“宝岛是法治之地,三清宫位处宜兰中间,容不得聚众斗法,更不宜惊世骇俗。”
这两把剑,得了仆人精血,活转起来,相互又是一交,收回一声惊天凤鸣。交口之处,轰出一波V形幻刃,摆布纵横丈许,如同一把巨型天剪,向淳于帆拦腰袭来,其势锐不成当!
丹成子从背上缓缓抽出剑来,两手一分,竟然是双剑。脸上还皮笑肉不笑地提示敌手,“贫道这对兵器,一名为‘拆’,一名为‘迁’,这里如果有值钱的东西,能够提早搬场,以免追悔莫及。”
阚哲见丹成子了局,仿佛很有顾忌,忙不迭将耿飒搀扶到南侧靠近观门处,打坐调息。此时场内气势倾斜,三清宫已然占了上风。淳于帆没像其他道众普通冲动,他察看这位丹成子,临渊峙岳,气味悠长,定然不是善与之辈。也自埋头守一,抱了见招拆招的心。
顿时就有两位道众站出来叫骂,说妖道还敢嘴硬,若不是观主宅心仁厚,你们早就横尸当场了,哪另有这等闲心讲笑?
龙虎山三剑客,名头也不是虚的。阚哲右手将剑柄在左前臂上用力一搓,剑身扭转起来,两侧剑刃像刮刀,在精钢锁链上磨出一蓬火花,在场世人耳边叮叮声不断,黄宽手上俄然一松,向后翻仰,倒是链镖被斩断!
这场比试,没有斗法的成分,更像武人之间的较量。龙虎山赢的光亮磊落,洁净利落。淳于帆悄悄叹了口气,心知己方偏安一隅,技艺不免疏松,而对方在大陆耐久挞伐,临敌经历和武技生长始终保持精进。此消彼长,三清宫也很难再找出比十方堂主黄宽更善于近身技击的人了。因而起家离座,抛弃观主鹤氅,暴露短打的素色麻衣,亲身来到阵前。
大要上看来,仿佛龙虎山的人也是以不能发挥威名赫赫的雷法,两边都吃了点亏。实在,龙虎山的正牌雷法,都在张天师家属一脉,其他姓氏只得了些许外相,用来烤鸡没题目,伤人就勉强了。
丹成子也不答话,双剑一交,铮然作响,牙齿在舌尖一咬,喷出一口血沫,感染在剑身之上。那唤作“拆迁”的双剑,久旱逢甘露,倏然将鲜血吮吸洁净,离得近的人,仿佛闻声了饥渴吞咽的咕噜声!
大喵天师不明深浅,未敢等闲接招,只能故伎重施,如白鹤倒飞,脚尖刚一触碰木椅,大剪刀已经剪碎了它,千百木屑八方乱飞。幻刃锋芒不减,大喵持续后纵,复又上了香炉檐口,那剪刀随形跟至,又是轰然一剪,直将半吨多重的铸铁香炉拦腰剪断!上半截回声跌落,生将青石空中,砸出一眼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