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不知打盹了多久。
满身高低非常整齐,黑西装、黑领带、黑弁冕,白衬衫、白袜子、白牙……没错,他笑了,暴露一口乌黑整齐的牙齿,光辉如花!
油罐车遭到打击也不小,有点飞机撞大雁的结果,在刺耳的刹车声中,侧倾着超车,向左斜刺在火线路上,挡在商务车前,仅以右边轮胎持续滑行,在路面留下乌黑的焦痕。
这声音如同洪钟,敲响了另一个天下的大门……
红袖失神地撞开车门,冲到路面上,怔怔直视火线——
值班的混元宫迎宾女羽士过来查问——
南极科考站出了大案,她却不能去。
只是现在,与商务车之间隔着一只大油罐,还是金属的——那银蛇终归没有忍住引诱,将全数能量倾泻在罐体上。
敌手——能够是龙虎山一拨,也能够是混元宫的人。如何办?
哪来的弁冕?
车子还在保持低速滑行,淳于帆翻开车顶窗,站在坐椅上,探出半截身子,手掐指诀,念念有词,开端做法。
红袖已经临时忘了杜远,尽管瞪着来者,朱唇微启。淳于帆的眼神和她一样,都是哈士奇版的。
六十米,不长也不短。黑影每走一步,天气都暗沉一点,将将走到商务车前,淳于帆双手已被盗汗渗入。
当前窗旋回火线的一瞬,火光映红了车内四人脸庞。大师看到一朵妖异的蘑菇云——赤焰在滚滚黑烟中翻滚,天空充满金属零件碎屑,一根扭曲的纯钢保险杠正向他们砸来!
杜远一缩一拱,人已经从右后车窗钻了出来,鞋尖在车尾灯的凸角上一蹬,超出车篷,直向左火线斜向纵出——
边锋局长临行前叮咛她,放心跟鹤鸣法会这条线,南极的事,有一处二处的同道措置。
阿雅和红袖瞪着绝望的眼神,冒死喊着杜远的名字——
仿佛听到红袖心中无声的呼喊,一个乌黑身影,从残骸中徐行走了出来。
“不普通”三个字就充足了。林宗主规复腐败,抓起无线手台,向前后车发号施令,“全部翻开雾灯,低档滑行,重视鉴戒——Over!”
此人,毫不是杜远!
现在,正值凌晨时分,谷口的大泊车场,一片喧闹。
天气蓦地一黄,如同暴雨将至,四周飘起一股泥土腥气。淳于帆面色一紧,大呼,“防雷!”
他的脸,砸破挡风玻璃,直接贯入驾驶舱;四肢呈大字,镶嵌在车头金属进气栅上。商务车里的四人见了,齐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