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道:“陛下年老是一,感念旧情是二,但此时现在,不是谈情分的时候,既然如此,只好请陛下荣养了,换一个明君登基,以保国土。”
顾佐皱眉:“岐王如何办?他是炼虚,你们刚才也说了,朱雀大阵由其掌控,强攻大内,能拿得下?”
元载都看呆了,赶紧去拦顾佐,好言相劝,连说太子毫不是那种人。
顾佐道:“听风前辈没有请到,但援手很多,对抗岐王当无疑问。”
除了南衙禁军外,最受高力士和陈玄礼正视的,无疑便是执掌大内宿卫的千牛卫。千牛卫兵少,但均为修士,野战不可,据城而守就没题目了,再配以朱雀大阵,龙武军想攻入大内是绝对不轻易的。
杨国忠倚仗贵妃,贵妃仰仗天子,让天子退位就是挖杨国忠的根,两边没甚么可谈的。顾佐便将主张打到了哥舒翰、郭子仪和李光弼身上:“大将军探过这三位的口风么?”
打量半晌,顾佐道:“太子器宇轩昂,宇量恢弘,身后有宝气冲天、龙辅弼隐,此为明君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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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辅国问:“顾先生说的明君……”
高力士道:“岐王此人,忠于陛下,一样难以动手。”
太子执礼甚恭,亲身引着顾佐入坐,本身才于劈面相陪,李辅国和元载立于他身后站定。
太子头更低了:“此言虽为至理,但孤心中不忍……”
太子起家,向顾佐深施一礼,毕恭毕敬将顾佐请回席间就坐:“孤错了!孤悔过!幸有先生教诲,孤不至变成大过,统统都凭先生叮咛。”
能够批示得动千牛卫的,便是大宗正岐王,掌控朱雀大阵的,一样也是岐王。
太子谦虚道:“愧不敢当!”又悲戚道:“只是,孤不肯为不孝之子……”
太子道:“父皇年事大了,为奸相蒙蔽,诸臣工都无计可施。”
来到十王宅,李辅国在宅门处亲迎,刚入正堂,堂内一人霍然回身,拱手道:“久闻先生大名,本日终究得见劈面,孤有礼了。”
顾佐也不客气了,局势已经崩坏如此,他没那份工夫谦让,当下道:“主持大计实不敢当,只望与太子千岁推心置腹,同谋时艰。刚才已见过大将军和陈将军,大将军言道,陛下犹自心存幻念,觉得安逆能够安抚而定。殊不知雄师既起,旗号高竖,哪有三言两语便可停歇之理?安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起兵,四周攻城略地,此造反无疑。当务之急,朝廷要有应手,现在连讨贼的圣旨都没有,让天下臣民如何想?”
天子当退,这是大师同谋的根本,不然就没甚么可谈的了。
顾佐“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手指太子,厉声斥道:“心中不忍?只为尽小孝而弃大孝,罔顾天下百姓,乃至国土沦丧、黎庶遭难,太子忍乎?太子而为太子,乃天下人之太子,非一家一姓之太子,若不明此理,何足论事?告别!”
陈玄礼道:“我和大将军的筹算是,请南吴军入城,震慑南衙诸卫,我自领龙武军由北宫门而入,强攻大内。”
顾佐灵域探测范围已扩至四十丈,早就感知这堂屋中有位金丹美满境的修士,现在不消再先容,当即回礼:“见过太子千岁。”
香茗斟上,太子倾身道:“今国事崩坏,安逆兵进洛阳,河北、河东、河南大部沦丧,孤夙日忧叹、惶惑不宁,还望先生主持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