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佐戴上斗笠,出了棚屋,找到两味清火的野药,剁碎了给沈师姐换药,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不过在他想来,沈师姐堂堂筑基修士,只要好好修整那么几天,这点伤病不算甚么。
但顾佐没甚么好解释的,只是道:“江湖后代......那甚么,都是修行中人,性命要紧,别拘泥末节......能本身调度了么?”
顾佐接过灵石,又见沈师姐自手镯上一抹,取出张粉色素笺。
“伤口疼么?”
“郁金子、姜黄离,小些的药铺或许没有,但大药铺应当有。”说着,沈师姐抛出两块灵石:“拿这两块灵石去换,大药铺凡是都收灵石作价的。”
顾佐转头看时,沈师姐已经晕厥畴昔,探手触碰额头,较着建议了高烧。这就是伤势未好,强行赶路的恶果了。
沈师姐满身湿漉漉的,身姿纤毫毕现,但顾佐没工夫赏识,在棚屋宿世了个火堆,烟雾垂垂升腾而起,整座简易木棚都覆盖在了青烟中。
顾佐道:“不要勉强,不然路上受不住......”
一堆有效没用的话说完,顾佐游移半晌,道:“传闻你是括苍派掌门的亲孙女?”
细雨不大,被上方的树叶遮挡,落下来的没有多少,但顾佐背着个受伤发热的病号,就只能找处所避雨。
“话不能这么说,祖孙之间,有甚么不成化解的?”
深吸了口气,顾佐咕哝了一句:“要不要那么狗血啊!”
顾佐问:“能走了么?”
雨势渐大,顾佐出去又弄了些大叶子盖在棚顶上,然后坐在棚屋里看着淅淅沥沥的雨滴串成了线。除了雨滴声微风吹树叶的悉悉索索声,这片荒山中格外安好,喧闹得让人有些心慌。
素笺上是两句诗:冥离香回顾,魂梦绕高楼。
到了半夜时分,顾佐正在抓紧吸纳灵石,沈师姐睁眼道:“我们持续赶路。”
“我也不晓得,但应当是临时安然了,离那边几十里。”
“我这伤势比想的要严峻一些,你帮我下山买两味药,下山后向南走,应当是柳铺镇。”
顾佐将斗笠戴在头上,冒雨下山。
沈师姐瞟了他一眼:“你听谁说的?”
本日的天气亮得特别晚,日头始终没有升上来,等淅淅沥沥的春雨洒下来,他才看清了四周。不知甚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一道绝壁边,左边是山腰,右边丈许外便是十多丈的深谷,幸亏绝壁边有大量树木遮挡,不然他或许昨夜就坠崖了。
“我伤在腰上了......”
“走!”
沈师姐没有答复,隔了半天,轻声道:“但愿能联络上吧......”
“如果三年前还好说,可现在......总之此次下山,我是毫不归去了。”
“你......当然!”
“我太师叔祖一向在冀州,三年前俄然失了联络,自那今后,我祖父就变了,暴躁易怒,不近情面。”
“沈师姐,这是要联络谁?”
外药敷好,顾佐抓住沈师姐的右手,将本身那点未几的法力顺着劳宫穴输入出来,直抵混乱的气海,助她重新调匀梳理。
“三年前如何了?”
“这也是普通,白叟家嘛,多谅解,别拧着来......算了,看你也听不出来,那你究竟想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