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先前在马厩里揍两个修士的,是名标兵,名唤谢七。他瞧了瞧马厩,“这两人如何了?”
“瘦子?瘦子!”
瘦子只感觉燃烧起来的不止真气和修为,另有他的肝火。扔着他玩的人却浑然不觉,正扔得欢畅,并且一边扔,一边在他身上胡乱拍打敲击,不免碰到他身上梗阻的大穴。
他身下的茅草已经被盗汗浸得透湿,两枚腰牌压在茅草中,闪着幽幽寒光。
背后快速传来叫声,瘦子一个激灵,猛地回身迎上去,速率有些快,几乎将来人撞倒。
那两个修士,已经在修为丧尽后化为飞灰,怕是再也找不着了。
瘦子怔了一会儿,眼底幽光闪过,猛地咬牙,大步往修士尸首走去。
他昏畴昔之前,骂出了四百年内第一句脏话。
恰是这一顷刻,瘦子登登两步上前,先一脚顿在矮个子胸前,踩得他飙出哀嚎,下一脚就跺在九师兄锁骨处,来回扭动。
马厩里惨烈的叫声缭绕不断,两个修士都是低阶弟子,灵根庞大,只学了些把戏,没有护体真气,瞬息间被瘦子跺去了大半条命。
她心有迷惑,再看了瘦子一眼,感觉瘦子有些眼熟。
邻近傍晚,戈壁天气如泼翻的朱砂,残暴而刺眼。风沙垂垂又起了,当头刮在走出中军大帐的几人身上。
两人被绑在一处,矮个子歪在地上,扯动了九师兄。他甫一睁眼,瞥见满面鲜血的同门,神采一懵。
他嘴角溢出血沫子,两眼一翻,已是没了气味。
他对着两具尸首发了会儿怔,猛地坐下,身上肥肉颤如波浪。
兵士们都用饭去了,临时没有人会往这边来。死了两个修士,在这天高天子远的处所算不得甚么大事。
中军帐内,男人刻薄的声音跟着门帘落下而消去。内里为首的女子一愣,恨恨咬牙,低声道:“走!”
巡夜的瞟来一眼,赶紧提示他。他茫然不觉,迈着沉重的步子,砰的一声,栽进了一间营帐中。
谢七点头:“应当是他们的同门,有三小我,刚进了秦将军那儿,来势汹汹的。传闻临时给将军拦了,不过估摸着拦不了多久。你行动快点,免得给人捉了把柄,到时候将军也救不了你。”
二师姐叫了几声,对方没有反应,她拧眉上去踢了一脚,又从速退返来。
“哎,瘦子,你叫甚么?”
贰心急如焚,脚步一退,踩到两人的腰牌,一个动机一闪而过,快得捉不住。
马瘦子唔了一声,朝内里一指,“跑了。”
中年男人点头:“要我们悄悄带走九师兄和十师兄。找不到就算了,师父就当没这两个门徒。灵净宫要的人……”
瘦子拾起两枚腰牌,扬手丢出老远。走了一步,立时如同万蚁噬心。浑身经脉抽搐着要炸开,又狠狠地绞痛着,痛得他面前发黑,几乎栽倒在地。
他只感觉剑穗眼熟,却没想到瘦子是失落月余、骸骨无存的玄晏长老。
马厩里压抑的惨叫过后,再无动静。
九师兄的伤轻一些,狭长的眼睛恨恨地睁起,已经被踩得说不出话,仍然要腾出两根手指,指着千机剑穗的方向。
瘦子一愣:“有人?”
三人在行营里快步走着,兵士们见了都远远避开。女子身后的一名中年男人问道:“二师姐,现在要如何办?”
顷刻间,马厩里死了两个,只留下个冒死喘气的大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