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繁京的寝食难安,在玄天山的安好,落入凡尘的颠沛流浪。
水中之人淡淡隧道:“没甚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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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清鸿面上安静,可玄晏直觉不对,感觉门中应当出了事。可清鸿不肯说,想瞒着他,他也不便多问。现在门派重担全压在清鸿身上,能让他少操心就少问吧。
不说还好,清鸿额头青筋崛起,拍了扶手便骂:“要不是你当初把人放走,师叔何必被逼到这步地步?!不如本日我剥了你一身修为,给师叔补补身子?!”
“我灵净宫固然不比云门,有通彻鬼神的咒术,炼药一法倒是无出其右。这是修补身材的上好丹药,本已备了一枚作为贺你继位的礼。但玄凛之事,我十鸢难辞其咎,这是另一枚,聊表歉意。”
四周灵净宫弟子闻言色变,顷刻间一室剑拔弩张。十鸢淡淡抬手,表示弟子们不必严峻,才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巧小巧的锦盒,放在两人之间的桌案上。
“丹言接下了玉衡宫,前次几个弟子偷偷下山被他抓住,关在玉衡宫里罚得去了大半条命,他们来找我哭诉……我感觉丹言罚得重了,可看他的模样,我如何都说不出口……”
“现在摇光宫讲经的活儿都落在我头上,天不幸见,我每日要忙门派事件,还得给一群蠢货讲经,哪有我这么当掌门的?”
玄晏低眼看着水中的本身。
清鸿嘲笑:“驰念师叔,故来看看。比来感受如何?”
清鸿嗤笑:“你这掌门做的成心机——害我现任长老咳血昏倒,反问我玄晏是死是活?”
他脚步缓慢,像是要逃离此处,很快消逝在入口处。
“我晓得了,你先去歇着吧,时候不早了。”
他刚要说话,锁链俄然如千钧重,翻山倒海般压下来。水面波纹不竭,在山体的颤抖中翻滚。
丹成拿了照明的符咒,站在寒冰牢入口处,留清鸿单独一人走向山洞深处。
恰好此时,锁链又压了下来。
幽幽灯火缥缈不定,清鸿提着灯,如同白鹤展翅,文雅地落了下去。
之前需求纵身跃下的洞口已经坍塌,山体挪动,暴露一个两人高的口儿,内里广漠的空间一览无遗。
玄凛死了,骸骨无存,他活了下来。
水中之人一顿,似是毫不在乎。
微蓝的水中荡漾不安,终究跟着清鸿的念叨,缓缓停歇下来。
十鸢眉头一挑:“是玄凛做的?”
四目相对,两人竟谁都没说话。清鸿收了眼神,轻啜一口茶水。
光荣,还活着。
修为丧失殆尽,伤势严峻,没了外在压抑,他体内又起了诡异的窜改。细心回想,应当是当初落下凡世,接收了两个弟子的修为时落下的祸端。
“那就还活着——他如果死了,你不会这般没大没小地,直呼其名。”
“丹莫她很驰念你,常常念着想你的指导,你几句话,能让她少冥思苦想好几次。”
“亥时。”锋利的视野让他失了声,“三刻。”
寒冰牢前次坍塌后便废置至今,山洞与巷子久未补葺,坑洼不平,难以下脚。不过,对于清鸿而言却不算甚么,他轻巧地行进着,似是不知在洞里走过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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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不知门中出了何事,清鸿仓促来了一趟,灯火便留在岸上没有带走。玄晏关在寒冰牢多日,有这么盏灯火在身边,的确让他坐立难安。
“那,”清鸿移开视野,“我先走了,明晚再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