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成被他揪着衣领，弱声道：“师父，你的帐本还在书房……”
面前幻影一闪，几根手指已经搭在他的手串上。言齐悚然后退，对方却追着他的手串不放。
令他不测的是，清寂的院子，竟然没有门。
“师父喝茶。”
清寂的拳打脚踢，他看得一清二楚。这么小的孩子，清寂如何下得去手！
丹成亦笑了。
为了手串法器，竟然不看重性命。这还只是小小的参议，换做险境，几条命都不敷丢。
“如何？”
一天挨了两顿打，丹成有些熬不住，坐在墙脚不动，只抬着眼，定定地看他。
他能感遭到玄晏的窜改，但是如此可骇的进境，令他感到惊骇又镇静。
清寂环顾一周，皱眉：“火呢？”
丹成转头，俯视着玄晏。玄晏与之回望，眼里有些许讶异。
“你能杀了我师父么？”
这段日子，师父确切冷淡了她，说她身上有股怪味。她闻不出，便没放在心上。她即使对清敏不满，却也没这么大的胆量冲撞她。
“修士不成不重法器，亦不成太重法器。囿于法器美妙，影响本身修为精进，难道得不偿失？”
“好了。”
入夜，清冥返来，身上还带着桂枝常用的香味。丹意上去，却被清冥嫌弃地推开。
但是，现在令贰心烦的，是洞天大会的资格。
一朝被蛇咬，他现在闻声走水便惊骇。
言齐看直了眼，玄晏却取回绢布，凉凉隧道：“别曲解，只是顺手。”然后接过了玄铁匕首，随便抹了几道。
丹成忍着痛将房门关上，捂着脸一瘸一拐地走回房间。
他在床沿上呆坐一会儿，拿出一盒快用完的药膏，凑到铜镜前，谨慎地将药膏涂在伤疤上。
开阳宫占地广漠，很多清字辈弟子都选了东边院子，便利出入，唯有清寂知觉灵敏，受不得喧华，院子选在西南边的角落里。
清寂有鬼。
秦石因为细心擦拭匕首而浑身大汗。他专注于查抄刀刃，一条绢布冷不防扑在脸上。对方悄悄按着他，轻柔而详确地给他擦脸。
“我瞎叫的……”
他疼痛难忍，玄晏看不下去，叹道“下次再说”，便将他打晕，放回床上。
莫非，和这股味道有干系？
言齐这才发明本身的姿式有些风趣，赶紧拍拍衣物，假装甚么都没产生。
“是。”
临时处理了清敏，开阳宫的巡查更加松弛。下一个要处理的就是清寂。
丹成渐渐地喘气，“另有他贪了很多药铺的上等药材，另有很多事情……”
言齐的行动已经算是记名弟子中最快的了，还是被玄晏逼得无路可退。
清寂猛地转头，瞥见带路弟子和掌柜吃紧忙忙跟过来。面对清寂的质疑，掌柜叫苦连天：“道长，小的哪有这个胆量！赔上小的八辈祖宗也不敢哪！小的如果扯谎就天打雷劈！”又转向丹成：“小道长，小的那里获咎了你，要如许栽赃小的？”
掌柜和带路弟子看得心惊肉跳，却不敢劝，蹑手蹑脚走出去了。
铜镜捡来时已经破了，只要巴掌大的一片。他涂完药膏，铜镜上却有人影明灭。
“比方？”
提及清敏，他话匣子就关不住了。
玄凛沉吟半晌。
玄晏在床底咬牙。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
这么标致的东西，他连磕碰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