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晏一动,惊得他赶紧坐直,安抚道:“师叔别急别急!玄凛关在寒冰牢,我亲身下了符咒,不会有题目。之前你昏着,我试过杀他,但他把千机剑抱得太死,恐怕千机剑会有题目……”
莫南乔明显是没见过这么不端庄的掌门,忍无可忍地往旁挪了几分。
莫南乔冷冷隧道:“你再说话,长老就要过来了。”
屋内灯火一盏,秦石歪在被褥上,竟然早已睡熟了。
与他比拟,高高站在天枢宫前的清鸿,就太惹人谛视了。
日薄西山,倦鸟归巢。天枢宫前,有保卫弟子持着符咒,将殿前广场照得亮如白天。
清鸿留下,带着莫南乔周旋于各门派间。玄晏面露疲色,识相的都没来打搅,由他单独回了洞明宫。
秦石趴在床边,见他醒了,眼神亮晶晶的,像刚从灰尘里捞出来的狗。
他白日分开时,一遍各处叮嘱秦石再留几日。秦石固然承诺了,却明显是心不在焉。
玄晏醒来时,已是不知多少今后的凌晨。
玄晏冷声道:“已经到了这个境地,你何必在乎一把剑?剑碎了,再铸就是。”
欢乐地驱逐他醒来的,是打着哈欠的、灰头土脸的秦石。
莫南乔絮絮地说着,末端才谨慎翼翼地看他一眼,“长老,有人在门外等好久了,能不能让他出去?”
千机剑是长老的身份意味,之前被玄晏当宝贝,不准外人碰一下。现在被他弃若敝履,让清鸿有些不风俗。
“来啦来啦!”
清鸿懒懒地打哈欠,“该杀的杀了呗,这些都不是题目,就玄凛比较毒手。”
清鸿冷哼:“修士还在乎男女?我们玄天门的真阳祖师……”
他动了脱手臂,忍住即将脱口的呻/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
此次洞天大会的魁首令人不测,玄天门的言齐和灵净宫的七风平分秋色。大部分留下的门派都忙着与灵净宫搞好干系,毕竟分开此处,再想向他们请教,要么亲身上门去问,要么再等三年,机不成失。
他摸着不知不觉探到颈边的匕首,嘲笑着关上窗子。
清鸿慷慨陈词时,他的目光在各门派脸上游移。
但十鸢她,又为何掠取金印?
此次的记名弟子悉数参加,包含好久未露面的仇日月和桂枝。至于那些不成器的清字辈弟子,都被圈在一起,由保卫弟子看住。洞天大会一结束,便要秋后算账了。
保卫弟子捧出之前收走的法器,顺次交还给各门派。玄晏抬高声音问道:“你要如何措置他们?”
清鸿一噎,俊脸微红,强辩道:“那,那又如何,又不是没见过!”
另有弟子抬着椅子来,清鸿亲身搀扶,以示尊敬。玄晏低声提点他两句便坐下了,并不逞强。
莫南乔闻声声音,忙不迭走出去,将草环扣在玄晏手腕。暖和的木系灵气细水长流,一点点遣散他体内的寒意。
他目光再转,落在玄天门弟子身上。
回应他的是满屋子的白眼。清鸿还想开口,却感觉后颈有冷风拂过。
玄凛好歹还会装模作样,清鸿装都不想装,让保卫弟子拖了椅子来,歪倾斜斜的一坐就是一天。不是玄晏参加,他还舍不得站起来。
玄晏的步子有些迟缓。他表示保卫弟子不必搀扶,一步步地,走向秦石待的屋子。
“玄凛让人扔出去的安排都找返来了,只是有些已经破败。掌门让弟子重新采买,估计下旬应当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