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你。”
“是非对错？谁说了算？你？玄灵城？还是哪个修真界王谢？沈思辰道长，你修行这么高那容我问个题目。都说天道循环，因果不虚，你倒说说明天被杀的这些人是杀人者种了恶因，还是被杀者结的恶果？”
精美简练的客房内氛围刹时冷却如同氛围呆滞，就连屋内点的水岭香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味，两人谁也不再理睬谁。
薛洛璃越看越烦越说越起邪火，噼里啪啦痛斥了一顿沈思辰，把他憋了这么多年的肝火一股脑全倒了出来。
“沈思辰，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普通的自发得是。啧啧。”
……
沈思辰分歧意：“这并非救世妄为，这是根基的是非对错。人间祸害，修行者自当挺身而出匡扶正道，驱邪镇魔保弱者安然。”
“薛洛璃，你就不能听听旁人的奉劝吗？听一听，听一听我的话。”
薛洛璃的确要气笑了：“道长，到现在还在固执于‘你’，用你的道义标准去框束别人。你觉得你是谁？我凭甚么听你的？”
薛洛璃把脑袋挂在桌面上，点头晃脑吊起一双圆滚滚的杏眼俯视沈思辰，若添上一条短尾真就像是一只敬爱的小狗崽。
“道长，假定这三桩过后真的有那么一个了不得的家伙，你筹算如何办？”
薛洛璃很烦躁，明显是想和沈思辰耍耍嘴皮子，排解一下沉闷的表情。谁想到你来我往话赶话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扯了出来，把他最痛苦最痛恨的回想呼唤了出来。
为甚么世上会有沈思辰这类生来仿佛就为了对别人的事指指导点评鉴定夺。真是讨厌极了恶心极了。
之前在天宸殿，当着凌澈和白修羽的面得了沈思辰的包管，这段日子以来两人也算相安无事。沈思辰除了对他束手束脚，管这管那以外，并没有寻仇伤害他的意义。
修行有成者多清心寡欲阔别尘凡，现在的沈思辰哪来那么多伤春悲秋。
“道长有甚么好喝的，也不叫我？”
有些事，并不会因为不提而不复存在。
沈思辰笑容可掬：“嗯，还同塌而眠。”
看沈思辰被逼的哑口无言，薛洛璃内心痛快浑身镇静的不可，持续步步紧逼。
和沈思辰在一起久了，被绕指柔般的温言细语包抄久了，让薛洛璃几乎失忆。
沈思辰不解道：“你不是不爱喝茶吗？”
既心疼不已，又恨铁不成钢。
嘲笑着，薛洛璃坐到一旁不再吱声。
“沈思辰你脑筋不清楚，我这只是为了凌澈！”
“来谈天吧，道长。”薛洛璃托腮直勾勾盯着沈思辰的脸，“昔日的死仇家，现在竟然围着一张桌子用饭谈天，多成心机的画面，哈哈。”
薛洛璃满觉得沈思辰会一口承诺，没想到沈思辰闻言立即果断的摇了点头：“我不回玄灵城。”
不，不止是没有伤害他，的确像是在对他好。
薛洛璃不平气：“你如何晓得我不爱了。”说着一把夺过沈思辰茶杯，重重放到一边。
沈思辰辩白道：“我不管别人，我尽管你。我不信赖你心中绝无善念，不然何故要跑九霄楼这一趟，又何故对邕州之事耿耿于怀？”
“……你闭嘴。”薛洛璃比划手里的噬血，表示沈思辰不要得了便宜卖乖。
“就像你当初认定我杀人染血，一心让我死，也底子不会去考虑我和那人之间的过往恩仇是非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