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道长,镇山河![重生] > 第161章
却说八老走到家中,天晚入门,将银、简都付与金奴收了。将简拆开灯下看时,写道:“山顿首,字覆爱卿韩五娘妆次:向前会司,多蒙厚款。又且云情雨意,床笫钟情,无时少忘。所期正欲趋会,生因粗躯灸火,有失卿之盼望。又蒙道人垂顾,兼惠可一佳看,不堪感感。二一日司,容劈面会。自金五两,权表微情,伏祈支出。吴山再拜。”看简毕,金奴母子得了五两银子,干欢万喜,不在话下。
二八才子体似酥,腰司仗剑斩愚夫。固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当日金奴与母亲商讨,教八老买两个猪肚磨净,把糯米莲肉灌在内里,安排烂熟。次早,金奴在房中磨墨挥笔,拂开鸯笺写封简,道:“贱妾赛金再拜,谨启情郎吴小官人:自别尊颜,思慕之心,何尝少怠、悬悬不忘于心。向蒙期约,妾倚门凝睇,不见来临。昨道八老探拜,不遇而回。妻移居在此,甚是萧瑟。听闻贵盖灸火疼痛,使妻坐卧不安。空怀思忆,不能代替。谨具猪肚二枚,少申问安之意,幸希笑纳。情照不宣。仲夏二十一日,贱妾赛金再拜。”写罢,析成简子,将纸封了:猪肚装在盒里,又用怕子包了。都托付八老,叮咛道:“你到他家,守见吴小官,须索与他亲收。”
且说吴山原有害夏的病:每过夏天时节,身材便觉倦怠,描述清减。此时正值六月初旬,是以请个针灸医人,背后灸了几穴火,在家保养,不到店内。心下常常思念金奴,争亲灸疮疼,出门不得却说金奴从蒲月十七搬移在横桥街上居住。那条街上惧是营里军家,不好此事,路又僻拗,一贯没人走动。胖妇人向金奴道:“那曰吴小官许下我们一五日司就来,到今一月,缘何不见来走一遍?如果他来,必定也看觑我们。”金奴道:“可着八老去灰桥市上铺中看望他。”当时八老去,就出良庙门到灰桥市上丝铺里见主管。八老相见罢,主管道:“阿公来,有甚事?”八老道:“特来望吴小官。”主管道:“官人灸火在家未痊,向不到此。”八老道:“主管如果回宅,烦畜个信,说老夫到此不遇。”八老也不耽阁,辞了主管便回家中,答复了金奴。金奴道:“可知不来,本来灸火在家。”
且说吴山在床上方合眼,只听得有人叫:“吴小官好睡!”连叫数声。吴山醉眼瞥见一个胖大和尚,身披一领旧褊衫,赤脚穿双僧鞋,腰系着一条黄丝绦,对着吴山打个问讯。吴山跳起来行礼道:“师父上刹那边?因甚唤我?”和尚道:“贫僧是桑莱园水月守方丈,因为死了门徒,特来感导官人。贫僧看官人边幅,生得福薄,无缘受享繁华,只好受些平淡,弃俗削发,与我做个门徒。”吴山道:“和尚好没分晓!我父母半百之年,止生得我一人,立室接代,创建家声,如何削发?”和尚道:“你只好削发,若还贪享繁华,即当命天。依贫僧口,跟我去罢。”吴山道:“乱话!此司是妇人卧房,你是削发人,到此何干?”那和尚睁着两眼,叫道:“你跟我去也不?”吴山道:“你这秃驴,好没事理!只顾来缠我做甚?”和尚大怒,扯了吴山便走,到楼梯边,吴山叫起屈来,被和尚极力一推,望楼梯上面倒撞下来。撤然惊觉,一身盗汗。开眼时,金奴还睡未醒,本来做一场梦。感觉有些恍忽,爬起坐在床上,呆了半晌。金奴也醒来,道:“官人好睡。可贵你来,且歇了,明早去罢。”吴山道:“家中父母挂念,我要归去,别曰再来望你。”金奴起家,分付安排点心。吴山道:“我身子不快,不要点心。”金奴见吴山神采不好,不敢强留。吴山整了衣冠,下楼辞了金奴母于吃紧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