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四,是个爷们就滚出来,没得躲在女人胳肢窝下!”
刘俏的确忍无可忍,她自从婆家大归,便再看不得如许的窝囊事,当下恨不能一盆水泼醒燕子,让她端庄立起来!
她指着吕四喝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喝了点酒就开端发疯了?燕子她那里不好了?你说!”
借着屋里微小的光,刘俏瞧见了燕子脸上一道颀长的红印,似是手指尖划出来的。惨白的脸,猩红的印子,多么的刺目。
“你个牲口!你就欺负燕子诚恳,她娘家没人!我刘俏明天就给她出头了!你明天就给我说清楚,凭甚么打她?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我就搅得你今后也别想找了差事做!”
他点头,“休要哄人!”
门开了。
他说完,眼又瞥向了燕子,“关门!”
“是也,亦非也。贫道觉得,足下在这一掌打下去,小命可就难保了。”她悠悠道。
刘俏和燕子惊在了当场,眼看着这一掌就要狠狠落下了,谁知却生生被截在了半空。
小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尖细而短促地钻进人耳朵里,像是拉开了大幕普通。
吕四见她开门见山地发问,脸上一时非常丢脸,他嘴快绷着,目光掠过刘俏,落到了燕子身上。
“吕四可在?出来,我与你有话说!”她朗声道。
“燕子你死了?!快把你好姊妹送走!”
她恨声怒喊。
薛云卉这一番话,说得不急不慢,吕四本不信,可被她这么一说,内心不由想起克日垂垂不顺,打女人更加频繁了,可不但没见的好转,反而更加地糟糕了。
屋里没有回应。
吕四脸上暴露了些许不成思议,眼睛盯着薛云卉,手指不住抖了起来。
屋里静了一时,终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伴着脚步声响了起来。
她说的这话,在这紧急的关头,显得惨白而有力,可她亮晶晶的眼睛,却让燕子刹时愣了一下。
燕子急着去拦肝火滔天的刘俏,不成想却被薛云卉拉住了。
“哪来的臭羽士,胡说甚么!南桥的胡羽士都给我批过了,就是贱人害我,说她一家都是丧门星!”吕四不信,呲牙咧嘴地辩论。
可打女人的人,身上戾气是遮不住的,特别薛云卉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他眼中的狠厉。
薛云卉不避不闪,与他对视了两息,然后猛地甩下他的手臂,怕脏似的拍了鼓掌,淡淡笑了笑,“鄙人鄙人,玄门中人,路过宝地,发明异像,出去探查一二。”
“呵,”薛云卉笑了,“定不是骗你,你想想,本日找差事可有顺利?便是找到了,你可欢乐?”她悄悄说着,见吕四神采变了变,心中更加稀有了。
他咬牙切齿,刘俏听了恨不能上去掐死他,燕子震惊着泪流满面,薛云卉却淡淡哼了一句。
吕四死死盯了燕子几眼,他不开口,燕子便似被鬼追了普通,急着开了口。
那边,刘俏已是阔步到了门前。
话音拉得极长,吕四听了浑身猛地一颤,本就因醉酒而未有站稳的身子,一下子滑下了石阶,腿一弯,磕在了地上。
那目光好似寒冬腊月的冰棱,又尖又利还冒着寒气。燕子被这冰凌刺得似被冻僵在当场,可薛云卉却感觉,这冰冷直搅得她内心翻滚。
“燕子妹子,别怕。”
吕四听了倒抽一口气。
吕四冷哼一声,口中吞吐着酒气,“贱人坏我运道,死了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