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骨还正恰好好磕在薛云卉用来写字的石子上,只疼得他抽到几口寒气。
燕子说,胡羽士确切同她们家有些过节,启事很简朴,不过是胡羽士想续弦,主张打到了当时未嫁的燕子身上。燕子的爹娘传闻他已经三十好几了,外埠来的不说,还没个端庄活计,就在桥头跟着一群老道混糊口,当时一口便回绝了,没多久就定了吕四。
他现在过来问,正在薛云卉计算当中。
她说到这顿了一下,一旁胡羽士大吃一惊,她却只做未见,掐指算了一下。
“哦,足下是从北边来的吧,离这也不远,应当是……涿州!”
这小子不晓得那里来的,留了胡子看似也不过二十出头,有甚么可放肆的?他还就不信,这小子还真能给他看出来些甚么?!
“足下这面相,贫道若没猜错的话,当年在涿州……但是替旁人出了坏主张了?事发以后,又拿了平日与你有恩的人顶缸……哦哦,我来算算,那事是不是和知府衙内有关啊,为着这个,足下被人赶了,哎哟,竟还将你本身夫人折了出来……”
薛云卉适时地站了起来,掸了掸衣衿上的灰尘,看着胡羽士被人按压地狗吃屎,心头甚是解恨,却还是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无法摊手,“若不让我看也就罢了,既然看了,我必是要说实话的。足下闹成这般,又是何必来哉?”
世人见薛云卉把这个事儿一口倒了出来,都赞叹不已,见那几个羽士也肃了神采。
胡羽士晃回了神,点头说就这么办,薛云卉瞧他那眼角眉梢的对劲,心头嘲笑不已。
“自是往前的事。”说今后的,安知说的准不准?
“有本领就看,没本领呢……”胡羽士哼哼笑了两声,其他世人也跟着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当即还引了两三个过路的,停下来看。
薛云卉点头道好,抬眼看了他两眼,见除了那几个羽士,又围上来好几个过路的、摆摊卖竹筐草鞋的,她内心更加对劲了,张口又问道:“也好,那是说你来保定之前呢,还是来保定以后呢?”
“足下这面相,两腮较着向脸两旁凸起,不消我说,是较着的反骨面相吧。”她先说了这么一句,顿了一下。
可必定是他怕甚么来甚么了。
方才那肥胖老道专挑了保定前的事让薛云卉说,就是怕她事前在保定探听了胡羽士的秘闻。大师都是干这行的,真真假假的把戏,还是弄得清楚的。
常在这摆摊的,都晓得胡羽士是这两年才来的,此人这么问,那是……真看出他是外来的了?
胡羽士也愣了一下,中间那肥胖老道却不觉得意,眼睛盯着薛云卉,替胡羽士回道,“呵,保定之前的吧。道友既是高人,想必年初远些,也难不倒你。”
来吧,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之前的事儿吧!
“别说了!闭嘴!”
“看,如何不看?坐,我们是说你今后,还是道你之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