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早晨,薛云卉是揣着官府给的八十两银子睡得。
“跟姐说实话,你每日都干甚么,能每天路过燕子家门口啊?”
刘俏这么一问,宽子的脸立马涨的想煮熟的虾子。
到底燕子娘让女儿过得结壮也无可厚非。
天热的短长了,门没关,她想往屋里去,却闻声了燕子娘的声音。
宽子被这一声喊吓了一跳,眨了好几下眼,才缓过神来。
宽子听进了这话,抿着嘴深吸了口气,昂首瞧着刘俏,端庄道:“俏姐,我也不瞒你,我不是路过的,我就是……来看看燕子的。她本日好不好?”
“……你方才说得那是甚么话!你寻了死,可让娘如何活呀?”
薛云卉听着挑眉,燕子竟说要寻死了吗?
她抬脚出来了,薛云卉也从廊下走到了院子里,似作刚来,道:“俏姐,可巧我有事儿要问你……”
他话说到背面,声音便轻了下来,脸上尽是不天然之色。
燕子娘听了,干干笑了一声,难堪开口,“她俏姐,你是女人堆里的将军,我们燕子哪有你阿谁本领?她再过几年就年事大了,还是从速诚恳再嫁小我的好,等老了也有个下落……”
“她让你过继你就过继呀?还替她养儿子?我呸!她如何这么大脸呢!也就是你诚恳,她说甚么你就信?我们就不要跟吕家人瞎口语了,你这么丁点年龄,再嫁还不简朴?哪就像你说得那样活不下去了?”
这事临时搁下了,刘俏要往绣坊走一趟,薛云卉送了她到门口,二人刚出了门,便瞧见吕家门口,宽子揪动手,往院子里看。
谁知她没说完,就被燕子抽泣着打断了。
薛云卉同孙氏母子一道用了饭,便去吕家寻刘俏,谁知到了屋门口,闻声里边有呜呜的哭声。
燕子哭的悲伤,一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的架式。薛云卉听得直皱眉。
官府就是有钱,她透漏了点涨钱的意义,就给她涨了三十两。这么一算,差的那三百两债款,现在从武夫人、卫慕的嫂子程氏、顾凝、知府夫人和保定官府处,拢共的来了二百两银子,只差一百两就攒够了!
燕子这些天忙得不轻,到处筹办吕四的身后事,人都瘦得衣裳似挂在身上。忙也就罢了,最怕俄然疏松下来。这两天事情少了,薛云卉看燕子这眼神就有些不对劲,一点子精气神都没有,偶然候喊上好几句,才回过甚应一声。
她皱了眉头。
她想好了,她在保定也混出些花样来了,倒不如趁热打铁,狠狠地在保定捞上一把!
“娘你还说阿谁烙大饼的,他年纪比爹还长几岁,有儿有女的,他女人还叫过我妹子,我如何有脸能嫁畴昔?何况他都那么大年纪了,我……呜……”
燕子娘也说恰是,“昨日娘不是同你说了吗,城西阿谁烙大饼的……”
……
“宽子,”刘俏喊了他,“干吗呢?有事吗?”